宰予应:“诺!”

不是要约战。

吴人不讲究要打必须宣战那一套,他们的敌人也就不用开战前先宣战。

智瑶这是要复制曾经晋军跟楚军打的“鄢陵之战”,大军迫进到敌军营寨前方,不给敌军更多用来排兵布阵的空间,再逼敌军展开正面决战。

那一次“鄢陵之战”中,遭到迫进没有排兵布阵空间的是晋军,着实是被搞得非常狼狈,但凡将校拉垮或是士兵意志不坚决就该输掉,只是晋军顽强地撑过难关,并且取得了“鄢陵之战”的胜利。

宰予在两支大军对峙状态下去见了夫差,没有缺个少腿或少身上零件回来。

“宗子,吴君应下会猎,命我军退后。”宰予说道。

这不对劲!

吴人是出了名的野蛮,哪怕宰予没有缺少什么零件,竟然也没有受到侮辱?

至于夫差命令晋军后退?这倒是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地方。他毕竟是君主,只能是以命令的口吻,哪能是请求呢。

智瑶对夫差要求后撤是不可能照做的。

他们压迫吴军是一回事,主动后撤岂不是丧己方士气?

智瑶的回应是派人前往魏驹和狐解处,以智申的名义命令他俩率先展开攻击。

话说,智申在哪?他待在“艾陵”东北方向的晋军营寨,老老实实做一个运筹帷幄于帐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统帅。

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本身也乐意听从智瑶的指挥,不会有什么意见。

距离吴军应该约有个十来里的“艾陵”城头。

齐军在昨晚就得知吴军营寨这边的异动,国书等几名高层待在城墙上看到天亮。

“晋军至也!”宗楼一脸的振奋。

国书却是说道:“未有告知与我。”

他们还以为晋军会在马格山那里脚下生根,着实没有料到晋军已经抵达“艾陵”附近,更是压迫到了吴军营寨的四周。

“智氏之兵众也?必是济水而来!”国书脸色比较难看地说道。

虽然都是晋军,可是智氏的制服跟其它晋军已经有了区别,最大的区别就是一改战袍,分为上衣和下裤,不在是那种宽大以及裙摆到了膝盖往下的衣袍。

那么,远远看去的话,其实是能从晋军上红下黑的装束进行区分,一下子就能判断是智氏的军队。别提智氏列装了大量的铁片胸甲,光滑的铁片在朝阳的照射下能反射出光辉。

国书在这里看到大批智氏的部队,几乎能够料定是来自济水北岸,心里想道:“智氏对我狼子野心。既是大军再此,‘谭’地必为其所夺?”

所以,齐国知道智氏有什么战略目标,没有这一次吴军北上的话,十万齐军是要用来对付智氏?

高无邳问道:“我军是否趁此机会突围而出?”

这一问充满了内涵,至少证明齐国的高层也将晋军视为敌人。

不过,有智氏接二连三入侵齐国,更不用说齐国长期给晋国捣乱,乃至于挑战晋国的霸权,齐国将晋国视为敌人没什么好值得奇怪的地方。

国书心想:“要是我现在出兵攻击晋军……”念头一起,着实是很难抵住诱惑,需要再深入思考的是做了能起到什么作用。

另外一边。

夫差见南面和西面的晋军已经对营寨发起攻势,判断不过是一种逼迫,算是晋军主将面对命其后撤的回应。

曾经的“鄢陵之战”很出名,不止晋人和楚人耳熟能详,列国少不得也会进行研究。

“拔除营寨,陈兵列阵!”夫差决定效彷‘鄢陵之战’的晋军。

吴军开始做战前的各种准备,气氛一下子变得肃杀起来,心情要是极度紧张的话,会产生一种空气也凝结的错觉。

智瑶先是安静地看着,等待吴军开始在列阵时,突然下令道:“擂鼓!”

晋军还是晋军。

吴军不是楚军。

现在也不是打君子之战的年代。

再则说了,吴人从不讲规矩,智瑶没什么规矩好跟吴军讲的呀。

战鼓声响起的那一刻,处在三个方位的晋军,他们在同一时间正式发起进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