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予干脆闭嘴。他是门徒,觉得对或是错,讲出来有违“儒”的尊师重道。

看智瑶问孔子的门徒,傻子才会不明白智瑶是个什么态度。

“先人所着,后人蔽之?列国不禁,有其意也。”智瑶只差说孔子简直是为列国操碎心了。

这样让宰予很尴尬,偏偏拿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期待门徒可不要拉垮,要不然孔子就该闹出笑话。

智瑶又问道:“我闻众‘儒’记师孔一言一行,欲流传后世?”

这是个什么情况?最讲究礼仪的“儒”公然逾越了呀。

有历史记载权的是史官,私下着传一点都不附合“儒”追求的合乎礼教,并且还极度冒犯君主。

信不信门徒正在干的事情传出去,一下子会让列国的史官去堵孔子家的门?

一旦列国的诸侯知道那么件事情,该排队问一问孔子什么时候建立属于自己的国家,要不然怎么有记录一言一行的一国之君的待遇。

所以了,宰予更加尴尬,低下头有些无地自容。

以当前时代来说,门徒干的事情真的违制了,并且曝光就要遭到清算。

因此,宰予极度尴尬的同时,再怎么无地自容都重新抬头看着智瑶,露出了一脸的哀求。

“谁泄密了呢?这下要出大事了啊!”宰予简直是怕得要死。

对于智瑶来说纯粹是闲暇之余对门徒和孔子做什么的好奇,不会主动去曝光那些,同时也不会为他们的所作所为进行保密。

现实是什么?智瑶以后会干的事情远比孔子以及一帮门徒更过份,他今天跟宰予聊起那些,无外乎是一种“前摇”很长的交易。

轮到哪天智瑶分裂晋国,或者进行了代晋,喜欢写小故事的门徒是不是该笔下留情和嘴上积德了呢?

这事智瑶做得一点都不夸张,只需要知道某天记录史书和解释史书的权柄会落到哪些人手里,该知道智瑶的预防于未然做得是多么有先见之明了。

宰予满身湿透透地离开,马上就要写信,并且是写非常多封的信件,该通信的人一个都不会落下,一封封地发出去。

当然,宰予知道只可能一时吓住正在干某些事情的门徒,过一段时间没有曝光的话,他们就会该干什么继续干,极可能还会更肆无忌惮一些。

为什么会更加肆无忌惮?还不是智氏掌握了信息偏偏没捅出去,门徒认定是遭到了智氏的背书,能拿出去唬住很多人。

在冬季前的半个月,智瑶跟智申踏上了归途。

留在“谭”地的人有智徐吾和子路,他们之中以智徐吾为主将,子路负责巡视地方。

另外,子路暂时还不清楚智瑶跟宰予会面谈了什么。

宰予绝对不会主动告知子路,要不然就该是子路跑去鲁国怒斥孔子,再把一帮门徒痛打一顿了。

讲真,类似的事情子路干得不少,门徒基本不是子路的对手,倒是孔子年轻时能跟子路打个五五开。

智瑶回到“新田”,第一时间接收了鲁国给的赔礼,查看时发现了礼器。

“此物何人送来?”智瑶觉得里面有大问题。

礼器并不是谁都能使用或收藏,鲁国可以有人粗心放错,负责护送肯定有人会清查,怎么都不该送到智氏这边的。

博览道答曰:“乃是狐氏。”

那么就是从头到尾都是狐氏在押送,有检查而看不出什么玩意是礼器,才被送了过来?

新的问题来了,到底是鲁国那边粗心大意,还是谁给放了礼器?

不管礼器来自于谁,反正都是对智氏的一种试探!

智瑶想了想,说道:“派人送往‘洛邑’,上交予一人。”

为什么不是给晋君午?智瑶怀疑对象之一就是晋君午。

甭管谁弄的,又是什么试探,智氏将礼器交给周天子会是最佳的选择。

这样一来,能够化解危机的同时,哪天智氏也能持有礼器,不算是一种言行不一的黑历史。

智瑶又吩咐道:“可将此事大张旗鼓传出,且密切关注各家言论。”

博览道看不懂智瑶的操作,问道:“此是为何?”

也就是老臣了,要不然执行就是,问什么问呢。

智瑶笑着说道:“发乎于情,合乎于理。如是也。”

交出去了,又没有交出去,以后世人会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