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军想要渡河,肯定不能闷头就闯,先派人到渭水北岸查探一番属于必然。

智瑶回到营地将众军官唤来,说道:“楚军七日之内必当渡河。如无意外,届时便是我等出击之时。”

众人的神情立刻变得很严肃。

程武问道:“不知‘高陵’战况如何?”

反正不会是智瑶亲自回答。

在“高陵”爆发的交战已经持续六天,第一天狠狠地碰撞了一次,后面的交战烈度只能说是不温不火。

秦国那边给出了邀请会猎的理由,讲的是解氏愿意举族迁徙到秦国生活,晋国其余家族对解氏的截杀非常不合理。

秦国为了怒骂晋国,还拿晋国曾经接纳侯晋“五氏叛乱”当作例子,反正就是骂得在场晋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还嘴。

另外,原本藏匿在北地山区的那股藏兵现身了。

果然是赵母恤亲率大军,赵氏来了两个“师”的兵力,还有白翟约两万人马,又有接近一万左右的楼烦人,合计就是约五万左右的联军。

他们没有奔向“高陵”战场,出现之后直接对着洛水方向而去,一点都不掩饰要切断晋军后路的意图。

一系列的战况走势,开始让智瑶怀疑之前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然而,哪天秦军不与韩氏所部杀个昏天暗地,还是会让智瑶内心存疑。

智瑶的这种疑神疑鬼状态不会消失,相反会因为一个念头的产生,影响到后续的对外交流走向。

当然,智瑶虽然是疑神疑鬼的状态,干的事情依旧是正经事,并没有因为惊疑不定就率军回撤,要做的是先解决掉楚军。

几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楚军的架桥速度比智瑶所猜测的要更快,他们拢共耗时十九天,假设了六条从渭水南岸通往北岸的浮桥。

“寅时出发,五刻施以攻击。若是卯时仍有楚军在北,拿二三子是问!”

“浮桥不可损坏!如骑兵不可由桥过河,轻兵过河与南岸之军拖住楚军。”

“今次出击,天时地利皆在于我。”

“此战,必胜!”

不会以为这段日子智瑶就光看着吧?

楚军要到渭水北岸,关于这点根本就是毫无疑问。

智瑶想要打半渡而击,怎么可能没有派出部队从其它河段的浅滩过去到渭水南岸找地方隐藏起来。

所谓半渡而击,真不是在岸上等敌军展开渡河发起攻击那么简单,摸清楚敌军的意图,时刻盯紧了看什么时候渡河,不可或缺的一个步骤就是让己方一支部队隐藏在敌军所在的另一边啊!

如果只在一边的岸上有军队,实施的行动应该叫滩头阻击,压根不是什么半渡而击。

智瑶没有打算亲自参战,到时候连亲眼观战都未必,将是待在营帐根据汇报上来的战况,及时地对某些区域进行调兵或增兵。

楚军那边有懂行的人,不止事先侦查准备过河的滩涂周边二十余里范围,还选了一个几天之中都有充足月光的日子。

他们从一天的清晨开始渡河,第一批渡河的楚军约是三千人左右,来到渭水北岸一部分士兵立刻强占有利地形,另外的人则是清除周边植被。

先往有利地形而去,肯定是为了防止被突袭。

清除周边的植被,例如树木、灌木丛、杂草之类,一来是防止走火易燃烧,再则就是能让视野变得更开阔一些。

三千楚军花了约一个时辰才全部来到渭水北岸,随后便是另一支约五千左右的楚军,再来就是辎重队了。

第一天过去,来到渭水北岸的约是有一万左右的楚军,他们白天各种忙碌以及精神紧绷,一个个感到了十足的疲惫。

该有的值岗肯定会有,只是精神不济,再加上洒出去的斥候没有发现周边异常,难免会比较松懈。

在夜中,月亮移动到西侧时,约寅时五刻到来,一些在值岗的楚军昏昏欲睡间先听到了异响,随后感觉脚下的土地也在微微颤抖,一下子惊得睡意去了大半。

“地龙翻身?”

不,是智氏的骑兵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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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变幻无常,大家注意根据气温换衣。作者菌现在是鼻涕横流,还弄得头昏脑涨,写起来太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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