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点钟左右,阳光正好,从落地窗洒进来,将偌大的书房照得通透,顾朗在抓紧时间写一篇论文,他每年只写一篇论文,只发在一本杂志期刊上,但是这本杂志是全世界最权威的医学杂志,在上面发表文章的人是医学界公认的权威,基本上都是白发苍苍的老头子,顾朗可以说是最年轻的的一位,在他之前最年轻的一位也要四十余岁,且只登过一次。

早上是他唯一能够静下心来好好做研究的时间了,明薇只要一起床,两个人随便说说话一天就过去了。

有的时候他自己都忍不住咋舌,天呐,时间那么容易过,岂非一眨眼就老了?

他正写着稿,突然觉得腰上多了一双手,背上靠上来温香软玉,他停了停笔,忍不住笑:“起来了?”

明薇慵懒地应了声,揪住他的衬衫下摆,一点点扯出皮带,顾朗按住她的手,哭笑不得:“干什么啊你。”

“我一直想不通,你怎么还没被处分呢。”明薇靠在他背上,终于将他衬衫的衣角解放出来,露出腰上裸肌,她玉指似有若无地轻轻带过,顾朗轻轻吸了口气,他感觉到她把手伸进他的裤腰里去,不肯出来。

“为什么要被处分?”他微微闭着眼,竟然还记得她刚说的内容。

明薇趴在他背上,咬着他的耳朵:“和女学生勾搭不清什么的。”

“你又不是未成年人,也不是我的学生,就算是,又怎么样?我未婚你未嫁。”

她哼笑了一声,终于缩回手,但是非常野蛮地把他的衬衣扯开,崩断了扣子,顾朗决定放弃抵抗,这衬衫可不是地摊货,质量极好,但是她居然还能扯开,可见力气没小用。

明薇把他身上的衬衫剥下来,这才终于绕到他面前,蛮横地推开他面前堆着的资料,坐在他的书桌上,顾朗这才知道她为什么要抢他的衬衫了,她根本就是直接下楼来了,正漫不经心地把他的衬衫披在身上,漫不经心地扣着扣子,结果那个扣子被她自己崩断了,空落落的,她也不在意,雪白的肌肤逆着阳光,像是透明的一样。

他坐着的角度,正好全能尽收眼底,明薇伸了个懒腰,头发没梳过,还有睡过后的凌乱:“说起来,那个云燕怎么样了?”

“这个时候,为什么要谈这种事情?”他执着她的玉手,凑到唇边一吻,然后顺势一拉,将她从书桌拉入怀中,明薇很熟悉这个位置,窝在他的胸膛前,膝弯搁在椅子的扶手上,他的手轻轻抚摸她大腿内侧的一小块娇嫩肌肤,无限爱怜。

她在他怀里伸展四肢,感觉舒适如同在自幼睡熟的闺床上,大约是自小身边就多睡了一个人,自发把他变成了床的一部分,怎么都觉得自在,可以拿一本小说开始读,久了也不会觉得腰酸背疼,真是奇怪。

“青天白日的,当然是要谈正事了。”明薇一本正经,“现在城里的人都散了?”

“该散的都散了,除了我们的老熟人。”顾朗抚摸着她的腰线,饶有兴致道,“我看他多半是想再做点什么。”

明薇不屑道:“山本那臭老头,一大把年纪了,不好好呆在家里,非要出来兴风作浪。”

“话可不是那么说的,人家到底是世上少见的高手。”顾朗中肯评价道,“据说他的暗杀术出神入化,当初潜伏在国内,不知杀了多少人。”

明薇嗤笑道:“还不是被师父打成重伤,夹着尾巴回了日本。”

“可他有一句话说得对,他比师父活得长,就是胜利。”

“师父那是到年纪了,山本比师父小了近二十岁呢。”他们的师父七老八十的时候,尚且童颜鹤发,精神饱满,可是终究逃不过死亡,终年一百零九岁,这一生不可谓不长寿,自民国时成名以来,经历过起起伏伏,见证过清朝覆灭,山河破碎,也见证过军阀割据,乱世枭雄,后来的国际大战也不曾缺少他的身影,一辈子精彩轰烈,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后来寿终正寝,唯一不曾放下的就是这两个弟子。明薇一直觉得他偏心,内家功夫只教给她皮毛,然而今天,顾朗却道:“事实上,有件事情一直瞒着你。”

“什么?”明薇大惊失色,突然坐起来,衬衫从她肩头滑下来,露出雪白的香肩,顾朗瞄了几眼,想着反正也没人,也就没帮她遮起来,明薇已经凶神恶煞地逼问,“说,什么事儿!你背着我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顾朗故作沉吟:“这个么……唔,你真的想知道?”

“说!”明薇作势要去掐他的脖子,顾朗也不还手,反倒是搂着她的腰,任由她胡来,说起来,这样半遮半掩坐在腿上什么的,真的是格外具有诱惑力呢。

明薇一见他的表情,随手抄起他桌上的钢笔:“不说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顾朗瞅了瞅她对准的角度,终于无奈投降:“好吧。”

“师父临死之前,对我说过一番话。”顾朗一开头,明薇就把钢笔放下,重新躺了回去,听这个节奏,应该不是她脑补的什么小三出轨的情结,顾朗失笑,拧了拧她的香腮,“小气鬼。”

明薇翻了个白眼:“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顾朗也不计较她,缓缓把事情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