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库尔官邸。

库尔搂着他家婆娘快活过后,两人便黏抱在一块儿说话。

这夫人是他的续弦。糟糠早就被斗死了。不过他也不可惜就是。那个老实巴交的女人,只知道在家里相夫教子,哪里能成什么事?

现在这个毒辣娘们儿,才是更得他的心意,不但辣手管着内院,连对外做生意,她也长袖善舞,带出去颇能帮得上几分忙。

“到现在都没叫巫医呢,听说是叫了商榆去瞧。奴家觉得,她大约是不相信咱们的话。”

“中原人,不信巫医是正常的。商榆医术虽然好,嘴却是很严的。这你不用担心。明天你再去一次,带着妒娘子去。这样她的胎儿保不住,只能在家里养身子,便轮不到她出头了。”库尔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库尔夫人咯咯笑了起来,道:“那是自然的,怀孕的女人,就莫要逞强了。而且今天傍晚,奴家就做主把商榆给捉了呢,免得节外生枝……夫君啊,您要怎么赏奴家?”

“你这个小浪娘们儿,不是早就垂涎那姓商的那张皮囊?抓了他,是满足你自己,还是为我办事?”说着,库尔不悦地捏了捏她的丰臀。

库尔夫人也不惧,娇笑着挨过去撒娇,道:“自然是为夫君办事啦。您瞧瞧,这不都让您办了一晚上了吗?”

说着,就撩拨了上去。

库尔气息一重,翻了个身把她压下,无奈酒色掏空了身子,心有余力却有些不足。奋战了不过一会儿,就歇了下来。

库尔夫人正要的欢,不防他这么快就交代了,目中闪过一丝不屑。

“对了,你记得明儿把药换换。她不是很喜欢这么浓的香味。不是有种妒夫人,是无色无味的?就用那个罢。”临睡前,库尔又交代道。

库尔夫人哼唧了一声,道:“知道啦。这还用您吩咐啊。奴家给她送的那两个婆子,一身都是妒夫人呢……”

“瞧瞧,我的心肝儿办事,就是贴心。”说着,库尔捏了捏她滑腻的脸颊。

库尔夫人娇笑连连,心中却对这老胖子已经有了十分的厌倦。

关水就这么大个地方,她也攀不上别的高枝。如今可不同啦,那什么穆炎王子,什么大燕的元帅将军,都在这城里晃悠。

今日见了一个废了的将军,都那样英武……

真不知道,那位传说中的元帅,尝起来是什么滋味。

看到被照顾得妥妥帖帖的郑蛮蛮,库尔夫人心中隐隐有些不屑。

姿色平庸便罢了,还不知道打扮自己。不过是占着年轻脸嫩,这都要生孩子了,也蹦跶不了几年了罢?

她自认虽然年长几岁,可是保养得宜。尤其是这一身床笫功夫,更是能叫男人三魂去了七魄……

等那妇人身子一毁,元帅回来探望,她还怕没有机会么?

于是这夫妇俩,一个做着借着郑蛮蛮的势大发横财的美梦,一个做着勾搭上大燕年轻战神的春那个梦,就喜滋滋地睡下了。

夜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高人,一脚踏过了屋顶上的瓦片,落入了官邸中看守最严的库房。不过停留了顷刻的功夫,便又离去。

小院,烛火。

郑蛮蛮听了汇报,冷笑了一声,道:“心倒是挺大!”

“夫人,那两个嬷嬷……”跪在她面前的暗卫道。

“打发到外院去罢。让她们去做些粗活。若是敢进内院,就打断她们的腿!”郑蛮蛮道。

“为何不直接除了?”

这暗卫名叫双全,从军之前,是个偷儿,轻身功夫十分了得。是杨云戈带他入军的。几年下来,也没见立什么功勋。

没想到又遇见了杨云戈。杨云戈身边正缺亲信,看他也不适合再在军中发展,索性就训练成了自己的暗卫。然后现在又把他给了郑蛮蛮。

双全没有经历过辽南王府,更没有和八部骑兵打过交道。从头到尾,他的主子就只有杨云戈一个。

因此,听说有人要谋害杨云戈的子嗣,他是第一个要将对方千刀万剐的!

郑蛮蛮摆摆手,道:“还是那句话,杀了他们,太便宜他们了。何况,莫名杀了渤海朝廷命官,我们倒要花心思去和渤海方解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账本拿到了?”

“拿到了,所有的都在。”

郑蛮蛮捡了两本,翻了翻,道:“给布都送去罢。不用出面,也不用多留什么,他是个聪明人,懂得我的意思。”

“是。”

郑蛮蛮略一沉吟,又道:“那商大夫,是被我连累的。你潜进牢里去,看着些。别让他吃苦头。”

“是。”

“没事了,你退下罢。”郑蛮蛮神色有些疲惫。

双全行了一礼,然后迅速消失在门外。

“就知道你不老实。”一个温柔的女音,打断了郑蛮蛮的沉思。

郑蛮蛮回过头,只见燕妙言手里托着个托盘,满脸无奈地站在那看着她。

她笑了笑,道:“妙言。”

“既然你醒着,那喝点汤再睡罢。”燕妙言无奈地道。

郑蛮蛮点点头,心里是感动的。

她轻声道:“我喝了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