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荣回头看了一眼,杨安安被人抱在怀里好像有些不安,手里紧紧抓着他的发带。

这几天这孩子都是他一手照顾的,他也已经学会了怎么娴熟地给孩子换尿布,喂食。

杨安安十分依赖他。今天早上起来突然就不爱玩那些玩具了,反而扯着他的发带不肯放。

丁荣就只好把自己的发带给了她。

如今她好像也知道要发生坏事了,平时古灵精怪的眼睛,此时也有些惶然地看着他。

丁荣看了一眼她紧紧拽着发带的白嫩小手,他最终道:“风沙这么大,还把孩子抱出来干什么?只会让老子分心。”

白水似乎也不意外,也没再激烈地反对,只是点点头,道:“那准备迎战吧。”

杨云戈来得很快,甚至比白水想的都快。

白水曾经在沙漠中走动的安福有过些矫情。

他对于安福也算是惺惺相惜。可以说安福是他这辈子遇见的第一个擅阵之人。

可是安福他自己这位有血海深仇的师兄,眼神中包含的仇恨和妒忌却是让人触目惊心。

如今看杨云戈只花了不到半个时辰,竟就破了迷阵,攻到了石城的腹地。

丁荣冷眼看了一眼,从旁边拉过长矛,冷笑了一声,道:“都没有了百炼果,老子还怕他作甚!”

杨云戈看到安安被抱走的背影。

燕军营地。

突然起来的大风沙,虽然离这个地方很远,但还是让人很惶恐。

黄伯一脸淡定地站在风中,露出了骄傲的笑容,道:“没想到他已经成了集大成者,我早说过他是有天赋的。”

可是老骑主总担心他活不长。看他脾气暴躁,也不知道他到底学会了多少。

郑蛮蛮躲在他背后有点凌乱。

她用他的披风挡着风,大喊道:“黄伯。”

“夫人?”

“我有个问题问你!”

“夫人请讲。”

“你这么迎风站着说话,不会被吹一嘴沙子吗!”

“……”

最终因为风太大,黄伯怕郑蛮蛮被风吹跑了杨云戈回来了无法交代,就领着她回了帐篷。

起初郑蛮蛮也以为就是起风了而已。

结果黄伯告诉她这是沙尘暴……

顿时郑蛮蛮就吓傻了。

直到黄伯跟她解释清楚,杨云戈是怎么在几天前就预测到这场风沙,怎么定下这个位置扎营,怎么装作被石城迷惑不得其门而入,去冒险……

郑蛮蛮瞪大了眼睛,道:“他早就知道了啊,那是怎么受的伤?”

“你来得巧,赶上了我们绝地反击的时候。之前我们确实吃了不少亏。尤其是……刚刚发现他中了毒。”

郑蛮蛮愣了愣,道:“洛虫的事情一直都在查……难道就没一点儿头绪?”

“还真是……没来得及防备。”

黄伯斜睨了她一眼。

听说在关水的时候,杨云戈的时间分成了三份。

一份跟着辽南王处理通商之事。一份忙着安置郑蛮蛮。还有一份,就是忙着哄生气的郑蛮蛮。

每天看他们闹腾就够热闹了,谁还想的起来那些事情啊。

何况杨云戈为人十分自大,根本就不把这种坑害放在眼里。

“好在……老天垂怜,多了一场沙尘暴。”黄伯道。

郑蛮蛮一开始还没觉得这沙尘暴怎么了。

后黄伯又叹道:“只可叹,这场风暴百年难得一遇,沙漠深处大约会有几个小国会被吞没。”

“吞,吞没……”

“沙漠上很久没有这么大的风沙了。也不知道他们是否疏于防备……”

郑蛮蛮顿时噤了声。

过了半晌,才道:“骑主能赢吗?”

黄伯道:“最少六成把握。”

“才六成?!”

郑蛮蛮尖叫!

黄伯无奈地道:“好歹是进入了敌军的腹地啊!占了天时,可不占地利,丁荣又十分骁勇,总会有些难度的。”

看郑蛮蛮勃然变色,黄伯道:“下棋吧。让我看看你长进了没有。”

说起来,黄伯还算是她的半个老师。

郑蛮蛮只觉得听着外面呜呜呜的风声,心里又担心杨云戈,哪里静得下心来下棋?

但也没有其他事情可以打发时间,索性就坐了下来,和黄伯下了棋。

只是她心不在焉,很快就输了。

本想说不下了,可看黄伯似乎兴致勃勃,她也不忍心拂了长辈的意。

直到下了整个时辰的棋,外民的士兵来报,说是沙匪内奸,已经蹿入了沙漠之中。

郑蛮蛮才明白黄伯是特地把她带在身边,避免被奸细袭击。

“也是急了眼。这个时候,还想跑回石城。”黄伯叹了一声。

此一路去,必死无疑。

郑蛮蛮就坐不住了,道:“您说什么时候会有消息来着?这风沙也刮多久?”

“起码明天早上罢。咱们再去石城瞧瞧,把骑主挖出来。”

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