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人对于政体的严格几乎已经接近于变态的地步,无论任何事情都要经过严格的制度办理,都有一个必须的程序。

所以只要库库泽伦手里还握着那把象征着最高军权的佩剑,所谓的剥去军衔也暂时只能是一道空令而已。

于是,带队的护卫团长一声令下:“拿下他的佩剑!”

两名护卫战士就刷地冲上去,抬手就去抓库库泽伦元帅的手腕,库库泽伦一咬牙,狠狠地啐了一口,左臂一抬,把当面的那个战士打飞出去十几米远,然后右手反手一拉,第二名战士捂着自己的脖子倒下了。

“呸!就凭你们这些个喽啰,也配来卸去我的佩剑?”库库泽伦元帅鄙夷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尸体。

“狂妄!”护卫团长一挥手,八员站殿大将,个个都身高过丈,膀大腰圆的血月猛将,就从队列里站了出来。

库库泽伦元帅已经算是血月人中的高个子了,在那八个站殿大将的面前,竟然还微微矮着半头。

八个人二话不说冲上前去,把库库泽伦元帅围在了中间。

“喽啰……”库库泽伦元帅鄙夷地骂了一句,“给我让开!”

八个人虽然人数占优,但是在昔日的最高统帅面前,竟然自觉心虚,被库库泽伦元帅的一声怒吼惊得心里一紧,一时间竟然就没有人敢第一个上前近身。

都知道,带了伤的老虎更不好惹……

“你们还在犹豫什么?给我拿下他的佩剑!”护卫团长一声怒喝。

八员战将不得不动手,于是纷纷拔出自己的护身长剑,却并不敢朝着库库泽伦本人砍去,只能朝他握着剑的右手攻击。

只要他的佩剑落地,他就只是一名平民了。

库库泽伦单手抡起那几百斤重的蓥钢宝剑,只是一举手之间,就有两名战将的宝剑被巨大的力道磕飞了出去,当啷一声掉在水晶地板上,滑出去很远。

紧接着,库库泽伦秋风扫落叶般,挥舞起自己的佩剑,身前身后呼呼生风,劲风卷起他黑色的披风,待披风落下的时候,八个战将已经倒下了四个,还剩四个人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举着手里的宝剑站在原地。

慢慢的,站着的四个人的胸口忽然出现一道红线,然后噗呲的一声,鲜血飞溅出来,库库泽伦刷地甩起自己的披风,挡在了自己的眼前,黑色的披风立刻被鲜血染透,顺着皱褶的纹理滴了下来。

血溅五步,遍地横尸,经过一番打斗的库库泽伦单手捂着自己的伤口,那一枪洞穿了他的肺,内出血已经开始污染整个肺部,开始出现剧烈的心颤,强大的晕厥感让他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住,于是拄着自己的佩剑,轰然单膝跪倒在众人面前……

“我不能死在这里!”库库泽伦眼前发花,却依旧咬着牙,张开的嘴里不断有鲜血涌出来,“我要为血月人的生存而战!我的舰队在等着我……我要……我要回……”

当,佩剑狠狠地扎进白色的水晶地板里,身后,留下了一串鲜红的血迹,一排血脚印,印证着这个钢铁一般的汉子朝着最后的理想迈出的每一步。

长老会大厅的对开大门外,一抹明亮的灯光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孤独地迎着走廊尽头停泊的一艘苍蝇战机,他固执地走着。

护卫将士们不由自主地让出了一条通道,每个人都握剑的手都有点哆嗦,那是打心眼儿里透出来的恐惧与敬佩。

“不能让他离开!”尼尼西布忽然举起手来,他的手里,握着自己的配枪。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