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南一被花青染奚落,笑容一僵,忙上前两步,拉住花青染的手腕,厚着脸皮道:“误会、误会,这得是多大的误会啊?”压低声音,靠近花青染,“你是方外之人,可能不懂这男欢女爱。南一即使是瞎的,也不可能与那绿腰打情骂俏啊。青染,你这个词儿用得不妙,该罚。就罚你协助我好生破案,戴罪立功。”说完,眨了眨眼睛,那样子就像老朋友之间在打趣,明知道他在坑你做事,但那样子着实让人厌恶不起来。

说着说着,二人已经走至李大饼家的院里,与众人隔绝开来。

不想,花青染竟站住,看向曲南一,不再往里走。

曲南一见花青染站着不懂,纳闷地问:“怎地,可有不对劲的地方?”说着,自己先警觉地四顾一圈。

花青染眯了眯眼睛,风马牛不相及地说了一句:“你和她有姻缘。”

曲南一微愣,发出不解的声音:“嗯?”

花青染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道:“你和那绿腰,有姻缘。”

曲南一突然觉得腿发软,忙追问道:“青染,此事可不是玩笑,你……你可别逗我。”

花青染淡淡道:“我辈中人,虽卦象不精,参不透姻缘因果,但却能窥探一二情缘起落何处。青染起初也觉得奇怪,竟看不透那绿腰姻缘和命数,后想起师傅所言,但凡痴傻之人皆是七魂六魄不全者,起不了卦,看不得相,亦摸不到其命数。再者,与自己有关之人,更是无法窥探其命数。然,今日青染好奇,便为其起了一卦,虽卦象模糊,但观她面色,却知此女红鸾星动,且应在了南一身上。”

曲南一望向花青染,彻底无语了。他的心中翻江倒海。仿若有人扯开他的头皮,强行灌入一茶壶的水银。他感觉自己都快脱掉这层皮囊,裸着骨头逃之夭夭了。

真是,太!恐!怖!了!

不带这么玩人的,好吗?

曲南一觉得自己遭受了一万点伤害,花青染的每一句话都如同一把钝剪戳入自己的心脏,不能一下致命,却接连捅出打量鲜血,生生地吓死个人喽!

曲南一舔了舔唇瓣,干巴巴地道:“青……青……青染啊,你有没有看错的时候?还是说,你在和我开玩笑?”

花青染瞥了曲南一一眼,昂首看向门外,道:“青染从不开玩笑。”

曲南一顺着花青染的目光,看向站在门外的绿腰,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身粗布衣裙,腰间还细了一条明晃晃的绿色腰带。两只眼睛一大一小。大的肿成了核桃,青青紫紫,煞是娇艳水灵。小的是正宗三角眼,哦,错了,是正宗倒三角眼。真不知道,带浮肿消了,绿腰的大眼睛会不会又变成小小的倒三角眼。

绿腰的脸,一边大一边小。大的那边,浮肿成了一团,就像一只圆鼓鼓的发糕。昨天还能看清楚的手指印,今天却变得浑然一体。时间,果然是个奇怪的东西,总能改变物体的形态,令人……耳目一新。

哎……真是难为她了,怎么就能长成这样。曲南一忍不住还是怀疑,绿腰的娘是不是因为绿腰长成这样,才忍不住将她扔出家门,任其自生自灭,去危害他人?好么,他竟成了受害者!太没天理了!

曲南一看向绿腰的时候,她也正看向他。

院内男子当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哦,错了,这是形容花青染的。她刚才眼睛一瞥,看歪了。若要形容曲南一,那绝对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原谅她,就当她脑残、脑抽风吧。实际上,曲南一给她的感觉,就像一只慵懒的大花猫,笑嘻嘻的看似很随和,但你永远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突然亮出爪子,狠狠地拍你一下!这个时候,你才知道,丫不是大花猫,而是一只毛色斑斓的大老虎。尽管如此,这个男人还真是该死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人模狗样!

她瞧着曲南一和花青染嘀嘀咕咕,隐约听见什么开不开玩笑之类的话,实在是太没营养了。

要断案就快点,别浪费祖奶奶的时间,祖奶奶还要赶着去会会老情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