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吕氏的哭嚎声,刺得人耳膜生疼;孔落篱上吊的动作倒是娇俏,可惜没长眼睛,生生毁了一生。

曲南一作为一名男子,也不好去劝,于是对胡颜道:“去劝劝。”

胡颜笑吟吟地看着曲南一,道:“属下要保护大人,怎敢擅离职守?”

曲南一径直走到孔吕氏面前,道:“既然孔小姐有意那老道,不如就让她嫁了吧。”

孔吕氏正在和孔落篱较劲,忽闻此声突兀,气得发丝直力,张开手指就挠向曲南一的脸,口中还骂道:“你个龟孙子!”

胡颜轻叹一口气,一脚将孔吕氏踹倒在地,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呼:“啊!”

孔落篱身子一抖,喊了声:“娘!”

曲南一装模作样地教训起胡颜,道:“对待百姓,要亲和,怎能动粗?这一脚,踹得太狠了!”手在后背竖起了大拇指。

胡颜伸手去搀扶孔吕氏:“来来,你起来,继续挠。那是咱六合县的曲大人,最是亲和。你尽管挠,他是不会生气的。”

孔吕氏颤抖了。她哪敢追究自己被踹的这一脚,捂着腹部,颤巍巍地跪下,磕头道:“民妇无理,不知曲大人大驾光临,这才……这才……曲大人万万不要怪罪啊。”

曲南一抬手,道:“起来吧,还是先劝下孔姑娘要紧。”

孔落篱没见过曲南一,此刻见这六合县的县令竟是如此封神俊秀的人物,一张粉面又红上几分,却仍扯着白带不肯下来,还硬着头皮将脖子套进了白带里,娇声决绝道:“若不让我嫁给许郎,死了倒也干净!”

孔吕氏哭喊道:“不要啊!篱儿啊,你怎么忍心啊?!你这是让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呐!你要死了,娘也不活了!”

孔落篱红着眼睛道:“娘,你不懂女儿。女人心悦他,且……且已经是他的人了。你若拦着,便是让女儿死!”

孔吕氏拍着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你想嫁给那个老道,是万万不行的!那老道如此老迈,怎能给吾儿幸福?!”

曲南一表示诧异,那老道果真年迈?却有能力让那名娇俏的小女子成为他的人?怎么办到的?他忽然有了兴致,想要拜访一下那位老道。

孔落篱垂泪道:“你怎能说他年迈?他是如此的芝兰玉树、仙风道骨,娘老眼昏花,不认君子。”咬牙,决绝道,“既然如此,娘就给女儿收尸吧!”说着,就要蹬掉胡凳。

然,她蹬了两脚,却没蹬动。禁不住低头去看。却看见一张飞扬的笑脸。

胡颜一脚踩在胡凳上,抬头仰望着孔落篱,道:“姑娘,你确定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孔落篱喝道:“躲开!”

胡颜点头道:“嗯,挺专一的。没事儿,你想怎么死我管不着。我就是想问问,你不想尝试一下其他死法吗?”

孔落篱微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