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戚一身黑衣,手持弓弩,背着木头匣子,出现在曲南一的县衙后院。

他没有隐藏自己的行踪,而是静静而立,等着人来。

萱儿怪笑一声,走出屋子,在看清楚院内人是白子戚时,竟微微一愣。

白子戚表情冷峻,目光阴沉,直接道:“我要老道。”

萱儿冷哼一声,道:“白子戚,你……”

白子戚抬起弓弩,一连排的短箭呼啸而去。萱儿没想到白子戚说动手就动手。哦,不对,是一言不合便动手,甚至连声招呼都不打!他气极,忙向后退去。尽管如此,他的绣花鞋还是被一枚短箭射中。

地上那密密麻麻的短箭令萱儿大惊,忙抬头去看白子戚。若白子戚继续发动弓弩,就算他武功再高,也难免被射伤。那短箭上散发着幽幽蓝光,显然被淬了剧毒。若他不小心被擦伤,免不了要折腾去半条命。

索性,白子戚收了弓弩,冷眼看向萱儿,再次吐出两个字:“老道。”

萱儿怒不可遏,用力一抬脚,从短箭上拔下鞋子,冲着白子戚吼道:“白子戚,老夫不想与你一般见识,你最好明白自己的身份!”

白子戚微微扬起下巴,眼中的肃杀之色令人胆寒。他说:“今日,便叫你明白一下何为身份!”话音未落,一捆新的短箭已经准确无误地上进弩机里。白子戚勾动悬刀,铺天盖地的短箭迎着萱儿的脸飞去。

萱儿立刻弯腰躲闪,狼狈逃窜。

他并非没有法子对付白子戚,只不过白子戚的弓弩实在是太快了,压制得他只能逃窜,无时间反抗。

白子戚用箭雨将萱儿逼到绝境,上天入地都被封得严严实实的。最后,他直接将弓弩对准萱儿的额头,不言不语,却在缓缓扣动悬刀。

萱儿的眸子瑟缩了一下,忙道:“给你!老道给你!”手指成抓,只待白子戚稍微松懈,便废了他的脸!

白子戚将弓弩偏移,直接扣动悬刀,在萱儿的肩膀上留下一排细小的箭孔。

萱儿闷哼一声,捂着肩膀,一脸不敢置信地瞪着白子戚:“你敢伤我?!”

白子戚收起弓弩,冷冷道:“若不敢,便不来了。”

萱儿目次欲裂,吼道:“你!”

白子戚淡淡道:“怒火攻心,必死无疑。不想死,立刻将老道送来。”

萱儿一的胸口起伏不定,瞪向白子戚眼里满是怨毒之色。然,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萱儿猖狂不得,只好服软,大步走进他和东珍珠居住的房间,揪出老道,扔到了白子戚的脚下:“解药拿来!”

白子戚问:“其他人呢?”

萱儿冷笑一声,道:“老夫做事向来稳妥,那些人皆陷入昏迷,就算你用刀砍了他们的手足,他们也会酣睡不省人事。”

白子戚道:“带我去看曲南一。”

萱儿警觉道:“你是何意?老夫劝你不要得寸进尺!给你老道已是人情,你若还想救走曲南一,实乃妄想!”

白子戚冷冷道:“救他?呵……”

萱儿微微一怔,随即摇头道:“杀他也不可!他还有用,暂时不能动。主子计划有变……”突然住口,眼睛往花如颜的屋子瞥了一眼。

白子戚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看见那间黑漆漆的屋子。他自然而然地收回目光,随即一个巴掌狠狠地掴在萱儿的脸上。

萱儿被打蒙了,捂着脸喝道:“白子戚!你敢打老夫?!你真当老夫怕了你?!你不过是主子的一条狗!”

白子戚不屑和萱儿争吵,而是弯下腰,靠近萱儿,勾唇一笑,残忍道:“主人的事,不可挂在嘴上,难道你不知?再者,你暴漏了我的身份,主子不会饶你。”

萱儿听闻此话,竟骇得脸色聚变,磕巴道:“哪……哪暴漏你的身份了?老……老夫可什么都没说。”

白子戚冷哼一声,道:“你难道不知隔墙有耳?”

萱儿哽了一下,却强词夺理道:“什么隔墙有耳?!所有人都被老夫迷昏了!倒是你,主子若知道你吃里扒外,为了胡颜那个贱人,毁了主子的计划,主子会让你求死不得!”

白子戚一匕首刺进老道的大腿!

萱儿惨叫一声:“啊!”他捂着腿,不停后退,咬牙道,“你个叛徒!伤了老夫,主子不会放过你!”

白子戚轻轻擦拭掉匕首上的血迹,道:“真是蠢笨如猪。你的任务和我的任务又怎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