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颜回到房里,简单洗漱过后,卷起一块白布,放进口中咬着,然后取出中空的银针,开始为自己逼毒。

这个过程,十分痛苦,好似剥皮抽骨。然,胡颜却必须保持清醒,否则她的血将会被放光。

这个时候,她才会觉得自己可怜。

不是一个人逼毒可怜,而是身边没有一个可以全心信赖的人,这种灵魂上的孤独,才是最可怜的。

尽管十分不想承认,她确实是感情中的可怜虫。

纵使别人真心以对,谁又敢保证其心不变?

胡颜自嘲地一笑,迅速在自己身上刺下十多个中空的银针。

她追赶着身体里的剧毒,向银针涌去。

真是,越心疼血,越得放血。真是心疼什么,必要舍掉什么。这日子,太坑奶奶了!

天亮时,胡颜拔掉身上的中空银针,简单收拾了一下满是血的床单,倒头便睡。

一清早,百里非羽精神抖擞地便跑到司韶的房间,道:“瞎子,你有没有新衣服,拿出来给爷看看。”

司韶摸着棋盘,不搭理百里非羽。

百里非羽厚着脸皮来到司韶的面前,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嘟囔道,“你说你,压根就看不见,还摆动这些黑的白的干什么?数数玩啊?”用食指点了司韶的肩膀一下:“喂,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有没有新衣服啊?不会那么穷酸吧?得,你不吭声,爷可就自己翻喽。全当你答应,借爷给你开开光。”翻开司韶的衣柜,找出一件淡紫色的长衫,在自己的身上比量了两下,“成,就先借这件吧。”探头看向司韶,“对了,你还有银子没?也一并借给爷点儿。爷的银子都放多宝那儿了,等他回来,双倍还你。”

司韶落下白子后,拿起了黑子,还是不搭理百里非羽。

百里非羽扑到司韶对面,坐下,用手搅拌着那些棋子哗啦作响,皱眉道:“喂,你这人,瞎了就算了,还装聋子,最过分的是,连哑巴也要做一做。你这又聋又哑又瞎的样子,何时才能讨胡颜那恶女的欢心?”

司韶执子的手微僵,落下一子,却明显落错的地方。

百里非羽喊道:“错了错了!” 拿起黑子,放到了更错的位置上去。

司韶对百里非羽有些好奇,于是问:“你会下棋?”

百里非羽得意道:“那是!”

司韶伸手摸了摸棋面,直接黑了脸,拿起黑子,道:“明明不会,瞎捣乱!”

百里非羽也不恼,笑嘻嘻地道:“爷这就是在给瞎子捣乱,你说瞎捣乱,也没毛病。”

司韶不喜欢百里非羽,直接道:“出去。”

百里非羽一拍棋盘,那些黑白棋子便跳了起来。落下时,错了位置,混成一团。

司韶一把扯过百里非羽的衣领,沉声警告道:“不要以为我不会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