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

司韶的房间里。

叮当背着手,一步步走到司韶面前,道:“主子,叮当给你做了一样东西,虽然粗糙,但很实用的。”

司韶吃下最后一口饭,放下碗筷,不语。

叮当将背在身后的手,拿到前面。她手中攥着的,赫然是一根缠了软布的手杖。

叮当有些羞涩地道:“主子,这是手杖,你去哪儿,可用它探探前面的路,这样就不会踩到危险的东西喽。”

司韶不接手杖,冷冷道:“我不需要手杖。”

叮当的笑容微僵,却还是讨喜地道:“这手杖被叮当打磨得特别光滑,还在手把处缠了软布,主子你就试试看嘛。”说着,将手杖往司韶的手里送。

司韶微微皱眉,手掌一翻,直接掰断了手杖,扔给叮当,冷声道:“出去!”有些痴念,最好从一开始就砍断,否则日后终成麻烦。司韶,不耐烦那些麻烦。

叮当被司韶吓到,眼圈一红,抱着两截手杖,扭头跑出了屋子,蹲在墙角抽搭着哭泣。

她哭着哭着,突然发现面前多了一个人,也和自己一样,蹲在了地上。她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发出一声短暂的惊呼声:“啊!”

百里非羽的脸被紫苏儿掴肿,还没有消退。他的一双猫眼潋滟似水,望着叮当的表情却有几分偷偷摸摸的味道。他见叮当跌倒,也不搀扶,仍旧蹲在地上,小声道:“你怎么哭啦?”

叮当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蹲在地上,噘嘴道:“公子问这个干什么?”

百里非羽狡黠地一笑,道:“是不是那个坏脾气的冰坨坨不解风情啊?”

叮当瞪了百里非羽一眼,不悦道:“什么不解风情啊?!那是主子!是主子!叮当对主子好,那是应该的!哼!”

百里非羽啧啧道:“瞧你那样子,明显是死鸭子嘴硬。一个女扮男装的死鸭子,一个瞎眼的冰坨坨,还真是绝配。”说着站起身,展开扇子,摇了摇,一步三晃地走了。

百里非羽心中暗道:想将叮当弄上你的床,看你还好意思顶着一张冷脸装清高!

这一觉醒来,百里非羽发现自己的心思变了。不知为何,一想到司韶他心里就添堵,总觉得找些司韶的晦气出来,才能令自己通体舒爽。

叮当目露思忖之色,望着百里非羽的背影,突然开口道:“百里公子,您这是要去哪儿?昨天,胡姑娘可是吩咐了,不让您出门了。”

百里非羽回头,怒道:“爷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谁能管得了!”

叮当指了指胡颜的窗。

百里非羽脖子微缩,转动猫眼向胡颜的窗口看去,见那窗口紧闭,当即冲着叮当训斥道:“你瞎指什么?!害人虚惊一场!”

叮当委屈道:“奴是想告诉公子,小姐后半夜才回到屋里睡下,想让公子小声点儿,别吵到小姐休息。”

百里非羽一撇嘴,露出就我吵她能奈我和的表情。那嘴,却是闭上了。

这时,有敲门声响起。

叮当跑到大门前,问:“谁啊?”

门外,白子戚回道:“白子戚。”

叮当嘟囔道:“不认识。”转头看向百里非羽,“公子可认识?”

白子戚?叮当不认识,但百里非羽却认识啊。不过,他自认为,来到**县时间不长,就算知道谁是谁,也可以当做不认识。于是,百里非羽十分不厚道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