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洛京有闲职在身,做些捉拿钦犯的营生,那晚恰好当差,没在洛京城内,得脱大难,当真惭愧!”

完颜硕像是没听见他的回答一般,继续道:

“你我二人,奉殿下之命,巡边聚兵,若有良机,是要出兵伐燕的,万一开战,不知道王将军对这一仗,是如何考虑的?”

王怀义收起脸上表情,想了想,对完颜硕一拱手,回道:

“卑职以为,如果真和燕国开战,宜早不宜晚,现在我军除了卫国不安定,洛京有纷扰之外,不论在军力,气势,补给还有情报方面都占据绝对主动,并且开战主动权俱在我手,现在只需解决三件事,就可以攻打燕国,将敌击溃。”

完颜硕点了点头,道:

“王将军说的不错,敢问是哪三件事?”

王怀义很少听到完颜硕赞许之言,当时就“喜形于色”,大笑回道:

“第一,还望殿下尽快稳住卫王,保证后方安宁;第二,提前备好粮草、兵马,给燕国施压,乱其民心;第三,洛京城上下,还需殿下多多费心。”

完颜硕听后眉头一皱,他心中虽有郁结,但实无良策以推脱王怀义同行,便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也不置评,就此沉默下来。

刘秀见状微微一笑,道:

“好了,就这么定了,你们回去吧,记住,平衍驻军名义上归属大汉,但军权实在卫王手中,你们要小心行事,徐徐图之。”

王怀义抱拳应道:

“末将谨记!”

完颜硕也点了点头。

刘秀摆了摆手,两人答应一声,就往营外走去。

刘秀在两人走后,负手走到房门口,抬头望天。

天已放晴,天空蔚蓝如洗,云散,有风,一眼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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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国,卫王府邸,门外。

下人早已备好马车,过了片刻,卫王刘弘文和王妃刘子瑜一道走了出来。

卫王身着朝服,面色严峻,一言不发的上了车,而王妃似乎有些心神不宁,美眸在刘弘文身上转了片刻之后,才跟随上去,结果上车过程中一脚踏空,差点跌落下去,幸好旁边丫鬟机灵,将她扶住,才没有出丑。

车厢里,卫王冷哼一声,淡淡道:

“你在害怕,还是紧张?”

王妃坐好以后,伸出芊芊玉手把车帷合上,再将盛装整理一番,才冷冷回道:

“怕?王爷说笑了,如果怕的话,我现在就不会好端端的坐在这里,陪您去觐见帝国三皇子了。”

卫王摇了摇头,也不看她,自顾自说道:

“就在昨晚,我听别人说黄鳝擅长钻洞,遇热尤甚,不知真假。”

刘子瑜听后脸色巨变,身子都颤抖起来,她看着卫王,道:

“刘弘文,这两年来,我可有一日负你!竟这般折磨于我!”

卫王微笑,摇头,道:

“负与不负,你知,天知,地知,独我不知。”

话音未落,马车就在距离皇室行宫还有两条街的一个路口停了下来,此时周边已经站满了卫府兵,列队守护。

而在卫府兵前面,卫国四大臣,国相陈阜新,防御使宋训文,观察使方振耀,新兵都统孙正武依次站好,静静等待。

这五个站在卫国权力巅峰的大人物,同时在这个街头出现,虽然周围有士兵戒备,但远处的百姓还是遥遥相望,互相交耳攀谈,渐渐的喧闹之声不绝于耳。

更有甚者,在卫王掀开帷裳之后,有眼尖的看到了卫王妃刘子瑜盛装端坐。

登时,群情汹涌,百姓渐渐围观过来,但隔了老远,便被卫府兵给拦了下来。

百姓此时根本不知平衍一战,奋力守国,深的民心的帝国三皇子,英王刘秀已到东平,就在离他们不远处的皇室行宫。

随后,在众人疑惑、期盼的目光注视下,王国权臣的车马呈依次向前而去,看到他们走的方向,并非城外,而是行宫的时候,周围百姓才渐渐停止了喧哗,逐渐安静下来,屏住了呼吸。

如果上国大汉,皇室宗亲前来东平的话,卫王应该早就出城迎接,断不是这般毫无规矩,除非来者只是路过东平,不想声张,或是来者临时起意,到了卫国才通知卫王,但又于理不合。

而且此人竟然惊动卫王亲临,王妃相伴,朝臣陪同,必然来头不小,一时间,周围百姓又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路旁,士兵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只有马蹄声声,踏在青石板路上,哒哒作响。

车内,王妃刘子瑜十指相搀,面颊发白,身体随着马车晃动而微微颤抖。

一旁,卫王脸色铁青,冷冷的注视着。

气氛,随着距离的接近,而变得异常紧张起来。

是谁的心跳声,在胸腔中,咚咚作响!

震动着,天下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