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腾霄一字一句说得那样真切,严肃的神态之中满是虔诚。

“至于楚景茂,请原谅我无法叫他一句爹,腾霄自认他不配为梨儿的父亲,他如此作恶多端,我已经给了他应有的惩罚,希望你在天之灵,能够得到安息。

“还有,没能够早点遇见你,我很抱歉。”语落,楚姣梨蓦地从眼眶流出一行泪,只见他目光虔诚真挚,俯首磕了一个头。

那一天,他毫无任何架子地跪在夏氏的坟前,礼貌谦卑地像个平凡后辈一般地讲述着近些日子以来楚姣梨的状况。

楚姣梨跪在他的身边,认真地听着,听着他熟练地说出自己的习惯、喜好,听着他一遍又一遍地向夏氏承诺。

楚姣梨从来不知道,他竟有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深爱她百倍,她流了很多泪,却不似前些日子的无措彷徨与感伤,而是动容地、温情的热泪,哭着哭着,便又笑了出来。

她的心从未有过现在这般安定,上一世的两人感情一直都不太坚定,他有错,她亦有错,上天给了她一次弥足珍贵的重生机遇。

她最终还是选择了他,这一刻的她,真真切切地明白了,她的选择是对的,这世上再没有一个人,能够像她这般知她、爱她、惜她。

是夜,楚府。

墨薇在床榻上稍作歇息,便坐起身来,穿好自己的衣裳。

刚刚受过滋养的她,面色红润,生机焕发。

纤细的腰肢被身后的人环住,温如玉贴上了她,温暖的胸膛贴着她纤瘦的后背,将她揽入怀中,他将唇轻轻靠在她的耳畔,暧.昧的声线透着喑哑:“薇薇,你很频繁。”

“吵死了。”墨薇声音早已恢复冷淡,蹙着眉道,“不满意就滚。”

虽是这样说,她却也没有将贴上来的他推开,她似乎有点喜欢他抱着她的感觉,拥抱能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依恋,抚平她内心的疲累。

这前后判若两人的态度,温如玉却早已习以为常,他似笑非笑地道:“不,我求之不得,被你需要的感觉,我做梦都盼望着。”

“哼。”墨薇冷冷地哼了一声。

“趁你还没过河拆桥得太过分,再来一次?”温如玉声音带有哄诱,透着满满的戏谑之意。

墨薇拍掉他的手,道:“走开。”

见墨薇穿上了外衣,温如玉轻轻挑起长眉,将她中衣夹着的一缕发丝取出捋顺道:“要去哪儿?”

闻言,墨薇冷笑了一声,道:“楚景茂断了条腿,我去关心关心。”

楚景茂被打断了的左腿已包扎好,他再三问了大夫,所有的大夫都一致而言:“这腿再无恢复的可能了。”

此刻的他半卧在床榻上,剧痛让他无法安寝,他几度噩梦醒来,他紧紧咬着牙,汗水直流,想要伸手去点灯,却又动弹不得,半躺着的他气愤中有带着悲戚的吼叫,充满了不甘。

一道身影踏了进来,墨薇纤纤素手拿着蜡烛不紧不慢地点了灯,道:“急什么?小心伤得更厉害。”

听着墨薇悠哉的语气,楚景茂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死死咬着牙,道:“说得轻巧,断了腿的又不是你!说到底,这还不是你害的么?!都是你出的这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