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结束,祝殷歌旋身离去后,世界清净了,阳光和空气再度回归到练功房。

梁挽趴在地板上,看了眼隔壁状如死狗的三人组,苦笑:“朋友们,我去操场了。”

“啊,你真去啊?”白娴费力地坐起身,惊讶道:“你现在还跑得动吗?那可是三十圈,整整十二公里啊!”

“不知道,试试吧。”梁挽拖着步子出了舞蹈教室。

怕吃了午饭再跑自己要吐出来,她干脆空腹去了运动场。

梁挽所在的这所大学是艺术类本科院校,除了舞蹈系外,还有音乐、编导、传媒系等,俊男美女一抓一大把,走到哪里都能欣赏到亮丽的风景线。

此刻正值午休,几个男生在绿茵草地上踢球,周围坐了一圈啦啦队妹子,时不时地发出振聋发聩的尖叫声。

她看了两眼,发觉踢球的人堆里有个熟悉身影后,默默朝外挪了两个跑道。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足球像是长了眼睛,朝她这个方向窜来,伴随着飞起的弧线,有位身穿皇马白色球衣的少年,赶在球落地之前,将它重重踢了回去。

梁挽眼珠子都没乱飘一下,目不斜视地继续跑,直到那少年上前拦住了她。

因为运动有些出汗的手臂横搁在眼前,让她暂时没法跑了。

梁挽叹气,喊出了他的名字:“右沥。”

少年双眼皮浅浅,唇红齿白的无害长相,是这个年纪姑娘都会喜欢的类型,他笑了笑,嗓音清澈:“还躲我呢?”

梁挽翻了个白眼:“躲个屁。”

少年皱眉:“女孩子家家,不要说脏话。”

梁挽:“……”

说起来,她和右沥真是一段孽缘,两个人是初中同学,后来到了同一所大学,彼此之间有了几分暧昧,然而这粉红泡泡压根没维持几天就夭折了,主要原因是梁挽发现这家伙压根是就是个——

中、央、空、调!

就好比现在,在他俩说话的短短几分钟,就来了好几拨妹子。

“右沥,我给你买了水。”

“还有我,我也给你买了!”

“毛巾要不要?我已经帮你绞干咯。”

他全都微笑着收下,温柔地说谢谢,惹得姑娘们粉面桃腮依依不舍,还附带恶狠狠瞪了两眼他身侧的少女。

梁挽很无奈:“右沥,你后宫队伍又壮大了啊。”

少年一愣,随后道:“她们只是朋友,你不开心的话,我会和她们保持距离。”

“别!”她立刻尔康手,惊恐道:“我目前对你,已经完完全全没想法了,请放心大胆地去爱,不要因为我一个人放弃一片森林,我会良心过意不去的。”

他垂下眼眸,汗珠从额前滑落,落到睫毛上,再抬头时,神情就变了:“挽挽,其实我……”

凭空而起的广播声打断了右沥冲口而出的表白,巨大的扩音喇叭响彻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

【梁挽同学,您的朋友携带礼物正在C区东出口处等您,请您在十分钟内务必出现,我再重复一遍,请您在十分钟内务必出现。】

这是什么狗屁寻人播报啊,还携带礼物,感觉像是携带了炸.弹,饱含着威胁和强迫。

她有什么朋友会干这种事啊?

梁挽停下脚步,灵光一闪,想到早上车行发来的短消息,脑子里有了个古怪又大胆的猜想。

她抹了把额头的汗,匆匆朝C区赶,右沥犹豫片刻,也跟在她后头一起过去了。

C区是舞蹈学院的女生宿舍楼,这会儿简直空前绝后,所有妹子听到广播后都从阳台边上探出头来,望向大门出口,看清来人后,神色又都转变成了痴迷。

梁挽走在两栋楼间的小径上,仿佛都听到了楼顶妹子们的尖叫和抽气声。宿舍楼出口空地处停了辆灰黑色磨砂的兰博基地Aventador,年轻俊美的男人慵懒地靠着引擎盖,阳光有些刺眼,他微眯着眼,歪头点了根烟。

容色上佳,姿态雅痞,炸得现场妹子们的少女心寸草不生。

真是骚,骚破天际。

梁挽无力吐槽,在众女生艳羡和好奇的视线里缓缓走向陆少爷。

没几步路时,手臂被人扯了下。

右沥板着一张脸:“挽挽,他是谁?”

陆衍好整以暇地站直身,轻笑了声:“我么?是她心甘情愿签了卖身契准备伺候的恩公。”

黑夜容易滋生罪恶。

软玉温香在怀,正常男人都会心猿意马,可这一位却是个例外,女上男下的暧昧姿势没保持多久,梁挽就感觉后颈被人捏住了,冰凉的触感让她不自觉瑟缩了下。

她想反抗,可对方丝毫不知道怜香惜玉四个字怎么写,架着她起来,就跟拉沙袋似的,将她往门边拖。

梁挽脑子不太清醒,胃里翻江倒海,难受地一塌糊涂,她挣扎着,回过头就用指甲在那人脸上狠狠招呼了一下。

他偏了偏头,小野猫的爪子落到了下颔处,瞬间火辣辣。

继而是衬衫领口惨遭毒手,用来当做了她保持平衡的道具,纽扣瞬间就崩了,沿着肩胛骨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