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瞥他一眼:“你的语气让我非常不适。”

简直GAY出外太空。

“我他妈还不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乔瑾挑高眉,继续道:“我刚才送丽香回学校,看到了小仙女,就是那个曾经在酒廊毫不犹豫叫你滚的那一位,你有印象的吧?”

他说完,故意停顿了好久,吊足了胃口。

无奈陆衍还在摆弄手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语调很敷衍:“然后呢?”

乔瑾很有说单口相声的天赋,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火爆妹大战长舌妇的场景,说到那个朋友圈减十块的梗时,笑得眼泪都下来了。

“不愧是我们陆少看中的女人,骚不过骚不过。”

陆衍懒得搭理他,收起手机站起身来,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唇:“喊我出来看地皮,看到高教园区?”

乔瑾手里的文书早就被卷成喇叭筒了,他顿了一下,夸张地叹了口气:“部长,你怎么了?不学无术俱乐部不好吗?是红酒不够醇了,还是妹子不够娇了?”

陆衍已经走到门口了,没头没脑抛下一句:“你确定送丽香回学校了?”

“什么啊。”乔瑾一愣:“三天前就分了啊。”他停了几秒,突然暗骂:“我操啊,我说怎么秋水刚进学校就关机了呢!”

人间惨剧,对着现任喊了前任的名字。

乔瑾在每段恋爱期都保持着赤诚之心,虽然新鲜度维持不到一周,但苦情人设一直立得很好,此刻他也顾不上其他的事儿了,眼巴巴去花店买玫瑰赔罪了。

陆衍一个人去看了两块学校附近挂牌出让的住宅用地,给范尼发了邮件,通知投融部一周内了解其他地产商的拍地意向,并做好开发成本方案。

忙完后已近六点,淅淅沥沥下起了雨。他晚上还有个月度会要主持,时间有点赶,干脆抄了条小道。

这条路知道的人很少,所以也没什么车,不过这一晚确实邪门,才开了三百来米,双向单车道的一侧就被某辆跑车占得满满当当。

有个长发的姑娘在旁边绕来绕去,看来是车出了问题无法行驶。

他不感兴趣地扫了一眼,方向盘朝左打借过,绕开障碍物重新回到通畅无阻的马路后,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又轻点了下刹车。

距离隔得不远,她刚巧又站在路灯下,反光镜里映得清清楚楚。

果然是那个暴脾气的丫头。

头发湿漉漉,表情带着点委屈和茫然,失去了凶巴巴和高傲的伪装后,小姑娘可怜巴巴的,瞧上去真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奶猫,哪里还寻得到半分当初掌掴他的肆意。

陆衍本来是不想过去帮忙的,女人某些时候真是特别麻烦的生物,倒不是他过分自恋,只是从前有无数次经历在警告他,要特别注意保持同雌性生物们的距离。

免得对方飞蛾扑火,还要惹得自己一身腥。

他都重新往前开了半里路,脑子里却胡乱闪过她被他压在墙上慌乱羞愤的神色,铁石心肠的人倏然就漏了那么一点点同情心出来。

他啧了一声,猛地掉头回去。

梁挽蹲在轮胎旁看了半天,有心想打开引擎盖瞅瞅又不知道哪里操作,她出来时还是大太阳,就穿了条毛衣裙,足下搭了长筒靴,膝盖那一处是光着的,眼下风吹雨淋的,冻得要死。

她皱着眉给保险公司拨电话,手都按到键盘上了,准备拨号时又停住了。

完全不记得这个车保了哪家保险,从头到尾都是继父的助理帮忙操作的,她拿到车的时候早就是现成货了。

正当狼狈之时,头顶上的雨貌似停了。

梁挽抱着膝盖,还保持蹲着的姿态,慢吞吞抬头,看到了一把黑伞,挡住了乌压压的天色。

视线往下,伞柄被白皙纤长的手指轻轻握着,好看到令人发指。

不会是……

她僵硬地扭头,果不其然看到了年轻男人眉目如画的脸。

耳边传来清润低沉的嗓,口气还带着点嘲弄:

“这次有没有荣幸帮你修个车啊?”

黑夜容易滋生罪恶。

软玉温香在怀,正常男人都会心猿意马,可这一位却是个例外,女上男下的暧昧姿势没保持多久,梁挽就感觉后颈被人捏住了,冰凉的触感让她不自觉瑟缩了下。

她想反抗,可对方丝毫不知道怜香惜玉四个字怎么写,架着她起来,就跟拉沙袋似的,将她往门边拖。

梁挽脑子不太清醒,胃里翻江倒海,难受地一塌糊涂,她挣扎着,回过头就用指甲在那人脸上狠狠招呼了一下。

他偏了偏头,小野猫的爪子落到了下颔处,瞬间火辣辣。

继而是衬衫领口惨遭毒手,用来当做了她保持平衡的道具,纽扣瞬间就崩了,沿着肩胛骨拽下来。

布帛撕裂的声音分外清晰。

梁挽挂在他身上,掌心下是温热的触感,她摸到了对方锁骨下的皮肤,有些微突起,细细长长的一道,不知是伤痕还是纹身。

手指下意识碰了碰,一秒钟后惨遭大力推开,她跌坐在地,浑浑噩噩看着面前模糊不清的脸。

黑压压的颀长身形,遮住了窗帘缝隙透出来的月光。

“出去。”他的声音轻得几不可闻,居高临下看着暗夜里蜷缩在地上的少女,漆黑的眼睛被冷漠所充斥。

梁挽艰难地支起上半身,大着舌头道:“你谁啊,你怎么在我房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