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悦然开始纠结要不要和阿羽说,看卧室的垃圾桶里,一大堆写满毛笔字的稿纸,显然刚才阿羽为了写对联练习很久,对联内容有点过时,但只把横批改了也是可以的,不过刘悦然扪心自问,看阿羽刚才弄成那样,即使让她只写个横批都不忍心,要不就这样凑活吧……

哪知戴羽从洗手间回来,见刘悦然第一句话便是:“哦,我想起一副更合适的对联。”

刘悦然双眸一亮,不过更为关心阿羽的身体:“阿羽你不累么,要不先休息一下,我去做午饭。”

戴羽摇头,“不累,你去做午饭好了,我感觉来了,这次很快的。”

刘悦然点头,去厨房前没忘了提醒:“是写羊年的哦!”

对方走了以后戴羽把另一份对联纸摊开放好,用东西压着,毛笔在墨水瓶里沾了沾,站在那里,慢慢书写起来。

这次没有上网找什么对联参考,内容心里已经想好了,也不刻意追求什么字体,随感觉来,一阵忙碌下来,写出来的字还算不错,虽没有之前工整,但更为圆润自然。

戴羽轻轻呼了一口气,把毛笔放下,又跑去洗手——这次因为有了经验,也只有手上几点黑。

上联:啪马顺羊洋洋得意;下联:冬去春来万象更新。横批:扬眉吐气。

把对联用双面胶贴门上的时候刘悦然一脸喜悦,“阿羽写得好棒。”这么说是发自内心,换她动笔,写出来绝对是狂草,乱七八糟就是了。

戴羽听了没说话,只是笑。

刘悦然忽然想起一事,“阿羽那里也要贴上对联的吧?”

“哈?”戴羽闻言,摇头说:“不用,反正过年也不在那里……咦?”

刘悦然:“阿羽怎么了?”

戴羽qaq,“我把那谁忘家里了!”

刘悦然qaq:“谁?”

然后戴羽说起三斤血的事,她昨天把人家丢家里抢红包来着,然后忘记了,现在不知怎么样了,抢红包那么累人的活儿,三斤血做一半多半是放弃了吧?把4s往那儿一扔直接走人也说不定,不过这是猜测,人到底怎样了,还是要回去看看才知道。

原来之前那个微博是这么个情况,刘悦然当即表示和阿羽回去看看,看那三斤血还在不在。

她们万万没想到,到戴羽那里没看到三斤血,却有这人留下的笔墨,嗯,同样也是一副对联,已贴到门上。

上联:此情可待成追忆;下联:只是当时已惘然。横批:心念成灰。

刘悦然和戴羽汗颜,感觉这丫头心灰的好随便。

门是锁着的,好在戴羽拿有钥匙,很容易就开了门,进去里面没人,只茶几上放着她的备用手机,下面压着一张纸,纸上满满都是三斤血的告别之词。

这孩子走了,带着遗憾和委屈,她说抢红包的这一天里,仿佛老了十岁,上午九点的时候感觉再也撑不下去,心力交瘁,胳膊疼,如此没有毅力,无颜面对千树梨花大神,便只得选择放手,默然离开。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刘悦然戴羽俱是抹了把泪,然而事情已无法挽回,只得顺其自然,外面那对联有些惊世骇俗了,必须换下来,而她们带了那个龙马精神的对联,正好可以换上。

这时两人正站在门口看那对联,戴羽却先动了,她走上前把门锁上,而后转身对刘悦然说:“走,我送你回家。”

我送你回家,意思是把我送回家你再回来?不在一起了么?刘悦然迎上戴羽有些平静的脸,想问却没问出口,只点了个头,任对方牵上自己的手两人往楼下走。

楼道里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再没其他声响,刘悦然抿嘴不说话,戴羽也只是把对方的手紧紧牵着。

外面街上当然是挺热闹的,人们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悦之情,她俩在人群中就有些怪异了,一前一后拉着手走过,不说话,脸上没什么表情,气氛沉闷。

阿羽是不想和我处在一起?刘悦然心生疑问,倒没有想更多,就这么一个问在心里不停循环,足以洗脑。

这次倒没有挤公交车,这时候的公交车大多是人满为患,大概是戴羽想到了这点,在看到一辆空车的的士驶过来后,便招手将其拦下。

在车上戴羽才开口,却不是刘悦然想听到的内容,“悦然晚上可以做饺子吃。”

“阿羽你不要一起吃?”刘悦然问。

戴羽摇头:“不了,晚上要忙一些东西。”

刘悦然坚持了一下:“那也该抽空吃晚饭。”

戴羽点头:“嗯哼,晚上我也下饺子吃。”

“速冻饺子么?”刘悦然平静的问。

“嗯。”戴羽脸上是淡淡的笑容。

“速冻饺子不好吃。”

戴羽:“没关系的,明天再吃阿姨包的饺子。”

刘悦然点头,却不知该说什么了,总之阿羽今晚不会和自己一起,明天,希望对方能来。

希望的士慢一点,但它很快就到了目的地,一路过来竟没遇到堵车,还多是绿灯,在小区门口,两人要告别了,此时刘悦然终于是忍不住问:“阿羽我是不是有些烦人?”

戴羽摇头:“没有。”

刘悦然:“抱歉,昨天下午我不该那么咄咄逼人。”

“额……”戴羽扶额:“悦然你乱想什么呢?不算咄咄逼人。”

“昨天我逼你跳广场舞……”

“后来不是换了……”后来没跳广场舞,而是改成别的舞,bgm是最近b站比较流行的《我的世界已坠入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