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彻头彻尾的失败——这场惨败毁掉了她的职业生涯——就发生在紧挨着维奇奥宫的一条小巷里。

警讯通告还在继续,由于有无线电干扰,而且又是意大利语,瓦任莎基本没有听懂,只听到了两个特别清晰的词:但丁·阿利基耶里。

她的身体立刻绷得紧紧的。但丁·阿利基耶里?!她有十成把握这并非巧合。她转身寻找维奇奥宫的方向,看到它那带雉堞的高塔城垛,耸立在附近建筑的屋顶之上。

博物馆里究竟出了什么事?她思忖着,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呢?!

抛开细节不谈,瓦任莎做过多年实战分析,知道巧合并不像大多数人认为的那样常见。维奇奥宫博物馆……还有但丁?这肯定与兰登有关!

一直以来,瓦任莎都在怀疑兰登会不会回到老城。这是惟一合理的解释——昨天晚上,当所有事情开始混乱失控时,兰登就在老城里。

现在,在清晨的阳光中,瓦任莎想知道兰登回到维奇奥宫那个地方,是不是为了获取他正在寻找的东西。她敢肯定兰登并没有从这座桥进入老城。但还有其他很多座桥,尽管这些桥都离波波利花园太远,步行似乎难以抵达。

在她身下,她注意到一艘四人划桨赛艇掠过水面,从桥底穿过。船身上写着SOCIETà CANOTTIERI FIRENZE(佛罗伦萨划艇俱乐部)。赛艇红白分明的船桨次第起伏,整齐划一,煞是好看。

兰登有可能是乘船进城的吗?似乎可能性不大,但她隐约觉得关于维奇奥宫的警讯是一条线索,值得跟进。

“请先不要急着拍照!”一个带着英国口音的女声喊道。

瓦任莎循声看去,一名女导游正摇着一根棍子,上面挂着一只带褶边的橙色绒球,正率领着像一窝小鸭子似的游客穿过维奇奥桥。

“你们上方就是瓦萨里最大的杰作!”导游带着职业化的热情大喊道,同时举起她手中的绒球,引着众人的目光向上移。

在此之前,瓦任莎并没有留意到,然而维奇奥桥上确实有一个两层结构,跨过桥上商铺的屋顶,如同一幢狭窄的公寓楼。

“这就是瓦萨里长廊,”导游介绍道,“它接近一公里长,为美第奇家族往返于碧提宫与维奇奥宫提供了一条安全通道。”

瓦任莎望着头顶上隧道式的建筑结构,瞪圆了眼睛。她听说过这条长廊,但知之甚少。

它通向维奇奥宫?

“今天,只有那些极少数拥有VIP资格的人,”导游继续说,“才能进入长廊。从维奇奥宫到波波利庭园的东北端,整条长廊就是一座令人叹为观止的画廊。”

导游后面介绍了些什么,瓦任莎没有听到。

她已经朝她的摩托车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