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阿塔图尔克机场空气寒冷,夹杂着水气。淡淡的薄雾笼罩着四周,也笼罩着私人飞机航站楼周围的停机坪。

兰登、西恩娜和辛斯基乘坐林肯城市款轿车抵达了机场,世界卫生组织的一名工作人员在机场外迎接他们,并且扶他们下了车。

“夫人,我们已经准备就绪,只等你的命令,”他说着便将三个人领进了简陋的航站楼。

“兰登先生的安排呢?”辛斯基问。

“乘坐包机去佛罗伦萨。他的临时旅行文件已经在机上了。”

辛斯基满意地点点头。“我们讨论过的另一件事呢?”

“已经在转运过程中,包裹将尽快运过去。”

辛斯基向他表达了谢意,对方径直向停机坪上的飞机走去。她转过身来望着兰登。“你真的不想和我们一起去?”她疲惫地冲他一笑,将银色长发捋到耳朵后。

兰登开起了玩笑。“考虑到目前的局面,我不知道一位艺术教授还能提供什么帮助。”

“你已经给了我们太多的帮助,”辛斯基说,“超出了你的想象。这还不包括……”她指着身边的西恩娜,可是西恩娜已经不在他们身边。她站在二十米外的大窗户旁,凝视着正在等待的C-130,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感谢你信任她,”兰登静静地说,“我感到她这辈子得到过的信任不多。”

“我想我和西恩娜·布鲁克斯会有大量时间去了解彼此。”辛斯基向他伸出手。“教授,一路平安。”

“一路平安,”兰登与她握手作别,“祝你在日内瓦好运。”

“这正是我们需要的,”她说,然后朝西恩娜的方向点头示意,“我给你们俩一点时间,聊完后送她出来。”

辛斯基向航站楼对面走去。她心不在焉地将手伸进口袋,掏出已经断成两截的护身符,将它们紧紧握在手中。

“不要把那阿斯克勒庇俄斯节杖扔了,”兰登在她身后大声喊道,“它可以修好。”

“谢谢,”辛斯基冲他一挥手,“我希望一切都能修好。”

***

西恩娜·布鲁克斯独自站在窗前,凝视着跑道上的灯光。雾气很低,乌云聚集,这些灯光显得朦胧可怖。远处的控制塔顶上,土耳其国旗在自豪地飘舞——一抹红底上印着古老的新月和星星符号。这一奥斯曼帝国遗留的痕迹,仍傲然在现代世界中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