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树后伸出半个脑袋偷瞄天空中成道的天重方丈,心下一阵感慨和仰慕,自己如何才能摆脱魔族之身,得到升仙呢?哎,自己真是痴人说梦了。

眼睛呆呆的仰望着硕大无比,佛光普照的天重方丈得道之身,不知不觉中早有一股灵力将她托起慢慢远离地面,直到感觉有清风吹过时奴夜青才回过神,发现自己早已离地面千米有余。

于是,惊恐的胡蹬乱抓,转身奋力的看着地面上的仙风卓尔、岿然不动的驰梦,嘴里不停的大呼救命,可是不管她如何奋力呼喊,驰梦都只是面无表情的望着她,仿佛没听到般,不为所动。

怎么办,怎么办?自己这是又要经历一次死劫吗?更可悲的不是被人杀死,而是被光照死,这世界上恐怕没有她这样的魔死了活,活了又死吧?这应该说是自己又顽强的生命力呢,还是说自己是这世界上唯一与死借了朋友的人,想到这里奴夜青无语的摇了摇头。

茫茫金光中若隐若现的佛身正是天重方丈,奴夜青蜷成一团,双手抱住脑袋,尽可能的避免刺眼的佛光找到自己的脸。

可是,当她的身体离金光发源地越来越近时,却迟迟没有丝毫灼伤的痛楚感。

“莫怕,莫怕,你与佛家有缘,这些佛光伤不到你分毫,呵呵--”天重方丈笑脸依旧,威严爽朗的笑声响彻天地。

九华山林中之鸟随着天重的笑声开始唧唧喳喳唱个不停,仿佛这声音就像灵力一般,让它们都活跃了起来,处处生机勃勃。

奴夜青若惊若无的放下抱住脑袋的手臂,环顾四周,这才看清自己站在天重方丈的手心,只见天重方丈的手掌就是一方宽广的天地,而自己就是一只蝼蚁,只要天重方丈稍稍一用力,自己就会被捏的粉身碎骨,想到这里,奴夜青不由出了身冷汗。

“天--天重方丈,你这是--”奴夜青战战兢兢,时不时用手擦拭额头的冷汗道:“你这不会是要斩妖除魔吧?”

“呵呵--不会,不会。”天重方丈摇了摇头。

远方浓郁的天空被一阵清风吹散了浓浓的黑雾,清澈湛蓝的天空渐渐显现放佛一面镜子,天重方丈呵呵笑道:“老衲今日能够得道应当属你的功劳,确切的说是你的死劫助老衲得道升天,老衲在此谢过奴施主,临别之时我有一法宝相赠,可助你日后修炼所用。”

说罢,左手中凭空出现一本经书《无字经》送到奴夜青手里。

只是奴夜青的心思却不在秘籍之上,而是天重方丈口所唤自己的名字-‘奴施主’,在这异世除了自己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自己从未告诉过其他任何人,也从未说过姓奴,只是一贯被冠上阿奴的名字,要说阿奴以前的全名其实连阿奴自己也不清楚,更别说奴夜青了,今日天重方丈直接以奴施主称呼,再加之他修为高深,一定知道自己的身世,或者说阿奴的身世。

奴夜青急忙微微施礼:“天重方丈是否知道些关于我的事情?还望天重方丈明示,阿奴感激不尽。”

“此乃天机我不便多言,你只需记得凡事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你万不可强求,但是成事在天,谋事在人的道理也是不可忘的,你好自为之便是。”

天重方丈说的含含糊糊,奴夜青一点都没听明白,什么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不可强求,又什么成事在天,谋事在人,这两个都是相对而立的,一个是让自己服从天意,另一个是让自己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