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紫陌听了他的话猛地睁开了眼,施法隐去的紫眸赫然显现,只是一瞬便消失不见:“你识的我。”

少卿愣了愣,随即笑逐颜开,轻笑一声:“我掌握着天下人的梦境,焉能不清楚你们每一个人的过往,只要我想知道没有我不能知道的。”

他让人无法捉摸的眸子移至奴夜青脸上,她有些做贼心虚的垂下眼盯着地上映出欣长挺拔的影子,少卿笑的洋洋得意,眼里却无半点笑意,反而有些寥寥无奈。

如果一个人活的太过明白,看得清每一人的喜怒哀乐,未免有些太过辛苦,整日泡在别人的浑浊凌乱的世界,假以时日不疯也会变得神经质,几缕碎发随着呼气若有若无轻轻摇曳,稀疏不等的缝隙中透过晨阳的昏暗令人迷离,少卿不待风紫陌的继续询问,转身看着老鸨,以探寻的眸子凝视着浓妆艳抹的老妈妈,嘴角微翘笑意使然:“妈妈今日大张旗鼓要严审二人,可是有天大的委屈?”

老鸨闻言城主发言已是幸灾乐祸,桃花眼狠毒的扫过风紫陌,手指着风紫陌尖声冷冷道:“那人酒后杀了我风月楼两个一等的姑娘,还砸毁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以及一架栏杆,城主你是知道的,我风月楼里的一砖一瓦,一桌一椅可都是上等的梨花木制成,价值千城,再者风花、水月也可都是我们风月楼的摇钱树,狼城的根本经济来源,就这样被他杀了焉能轻易放过,还请城主替我们风月楼主持公道,替狼城主持公道。”

四周的看客也都跟着老鸨跟着吆喝起来。明眼人可都能看得出来这些吆喝的人长得贼眉鼠眼,狰狞恐怖十有*可都是魔族佯装而成。

完了完了,这本来就是嫖.客和妓.女的案件怎么就糊里糊涂和政府拉上了关系,若是和政府沾边的事情要想简单私了已是没有可能了,看来他们此次要想成功逃脱恐有些难度,奴夜青狠狠剜了一眼毫无危机感的风紫陌,碎碎咒骂他是害人精。

“这件很清楚无非就是酒后失控误伤路人的事故。要想处理也很简单。”围城的人墙很自觉的分开一条两人宽的小道。一袭白衣出尘不染和一个气质高雅的蓝衣女子正疾步而来,郎才女貌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羡慕和赞叹。

“阿奴--”风紫陌微微异样的盯着云陵身旁的蓝色身影,他回头看了眼奴夜青心里已然明白怎么回事?

老鸨看到是云陵开口说话。刚才得理不饶人的气焰瞬间降到零点,少卿儒雅的微微点头,嘴角含笑:“云兄乃世外高人,可能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不让风月楼有所损失也能不误伤人性命。”

奴夜青正奇怪。云陵和少卿到底是什么关系,站在一旁若有若无看向她这边的云陵礼貌回答:“据我查探。事发之时妈妈要求肇事者赔偿五千黄金,结果他们无力赔偿便就成了阶下囚被关在铁笼之中,我想这苦头他们也是吃过了,要是再能补齐五千银两。妈妈是个明事理之人,应该不会在为难他们了是不是?”

云陵话说完冷冷的盯着老鸨,本就静寂的广场更加的静寂。除了微微的风沙作响,便是无数个心跳声。老鸨略显踌躇,貌似思忖片刻才点头称是。

反倒是云陵身旁一直含笑的假阿奴,敛了笑意微皱眉头,豁然站了出来:“不可--”

奴夜青想起这个假装她的人不仅占有了她孩子的爹,还举着她的名义四处招摇坏了她一身清白,还曾经企图想吃了小可爱,想起来就恨不得掐死她,她压住火气微微偏头,声音不缓不急:“阿奴姑娘想致我们于死地?”

眼看着假阿奴小脸涨红,怒火中烧,突然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来,更是火上浇油一把:“风月楼乃天下名楼,在风月楼造次者就是对狼城不恭,不能轻饶。”

说话的人正是前几日意图非礼奴夜青的潼涳,因那天的事情他吃了亏便记恨在心,一方面想为难少卿搓搓他的锐气,另一方面是公报私仇,得不到就将其毁灭。

少卿愣在原地,奴夜青也是愣了一下,竟忽略掉了潼涳这个奸诈小人。

愣神之间看到一座富丽堂皇,装饰豪华的马车徐徐从城门外行来,明黄色的帷帐绣着金龙腾云之图,天下除了帝王之家谁还能敢用龙纹修饰,早就听说人界帝公孙曌不远万里赶往狼城,如今看来此传言并非虚言,那马车停在人群之外,一个健硕挺拔的身姿从马车内轻巧的跃出来,站在原地左右环顾一番,看到这边人群较多便好奇的跑了过来。

回过神来的少卿微微蹙眉,继而恢复神色摔着一众门人向来人迎去,公孙曌看到一众人向他奔来极其不耐烦,嘟嘟囔囔:“起来起来,我就悄悄出个人界皇城怎么搞的满天下都知道似的,怪不得这一路走来不是刺客就是投怀送抱的,都快烦死了。”

而后看到人群中水蓝色身影就直奔了过去,他兴奋的拉着假阿奴的手像个孩子似的:“阿奴,我找你好久了,你怎么不来看我,那日一别我可是十分想念你的。”

被晾在身后的少卿并没有表现出不满,默默的转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