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梦拥有神之力,他的法力乃五界之最,魔尊可有十足把握击败他?”风紫陌负手而立,嘴角微微翘起,细长而又妖冶的紫眸散发出邪魅的光芒,若有若无的扫向云陵。

“他虽拥有神之力,却身体里只有一魂一魄勉强支撑,哼--”云陵冷哼一声,眼神里尽是鄙夷之色,然后胸有成竹道:“你说一个残缺不全的灵魂还如何能撑得起一个健全的体魄,若是撑得起那就是个笑话,在狼城时我曾与他交过手,虽说他法术的攻击力很强大,爆发力却只有一瞬便会堰旗息鼓,还不如一个刚入门的半仙,那时的我还没有云灵魔珠的帮助我虽身负重伤,可是魔军与他长久对战下来他身负重伤,无力作战退于后方调养,如今我拥有了云灵魔珠的协助,法力比以前提升了近百倍,我相信杀掉他易如反掌。”

“魔尊成竹在胸,那我风紫陌就先恭贺魔尊早日成就大业了。”风紫陌举手恭维,长而又翘的睫毛遮住了紫光闪烁的眸子,近乎妖化的容颜在微亮的光芒中美艳而又神秘。

云陵微微挥了挥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咬牙切齿道:“以前我想法设法讨伐天界的确是为了实现魔界千万年来的宏图大业,但是现在不仅是大业的问题,而是他驰梦身上背负着我云陵两条性命,若天界不灭,我魔界必不会罢休,若痴梦不死,我云陵比不会放弃,他驰梦此生必须死在我的手里,我也好以慰藉父王和阎婆婆的在天之灵。”

空气里不时划过稍纵即逝的亮光,仿佛短促的闪电。黑压压的天空被劈开一道道深深的痕迹,微亮的而又凄冷的月光从裂痕处投下笼罩在莫垣道,诡异莫测的空气中隐隐浮现着淡淡的血腥味。

“我有一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风紫陌轻咳一声,语气淡的如烟似雾。

“妖王但讲无妨。”云陵望向风紫陌。

“魔尊可曾想过阿奴会怎样?她虽说在魔界生活了十几年,身体里流淌着魔族的血,可是她的心却向着天界,喜好弘扬正道。”风紫陌顿了顿。语气怪异了几分:“而且她心里一直装的那个人是驰梦。只是不知何故忘掉了而已,可谁都无法预测她是否会恢复那段记忆,若是有一天她真的想起来了。你又该如何?”

躲在桃花林的奴夜青听到风紫陌的话,整颗心都瞬间就停止了跳动,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定止了般,她痴傻了般。向来凡事她都追求真相大白,清清楚楚。可是忽然她感觉自己活的糊里糊涂。

风紫陌为什么会说她心里装的人是上神,又为什么会说她忘却了这件事,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恍惚她想起了在狼城时与觞悔上仙的对话,她清楚的记得是他送自己过了炼狱之海。然后授予可她糜华斋斋主之位,后来被故梦打的魂飞魄散是他带自己前往寿飞寺聚魂……所有的所有她以为都是觞悔,觞悔却说并非是他。只有上神驰梦才有权利授予新的糜华斋斋主的权利。

难道那个她一直心心感激的人真的是上神驰梦?

她单手撑住树干,整个人仿佛掉进了深无止境的漩涡。越想越蒙。

云陵岿然不动的身姿猛烈的摇晃了下,惊异的望着望着风紫陌瞬息万变的紫色眸子,仿佛一个深不见底且充满危险的黑洞,随时就会将他吸进去,然后在无声无息中被吞噬,阿奴喜欢驰梦的事情只有他与阿奴知道,后来阿奴被故梦打伤,被驰梦带走送回后,就仿佛遗忘了般,浑然不知过往事,。

他坚信这个世上就只剩下他一人知道阿奴喜欢的人是驰梦而并非是他自己,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由一惊,难道当时百兽林中除了他和阿奴之外还有第三人,而那个人就是风紫陌。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云陵惊恐的望着他,仿佛站在他身边的就是一颗随时要他命的定时炸弹。

“妖乃天地万物修炼而花,只要凡是可触摸,可感受之物吸收天地之精华幻化成型皆归我妖界所管,所以天下就没有我风紫陌不知道的事情。”风紫陌淡淡一笑,又道:“不过,魔尊不用担心,魔妖二界乃是同盟好友,我风紫陌自然会以魔尊的利益为上,我知道魔尊并不希望我告诉阿奴这件事,为表我对魔界联盟的诚意,可从未对阿奴说过。”

“当真?”云陵质疑道。

“当真。”风紫陌拍了拍云陵的肩膀,安抚道:“若是我告诉了阿奴,只怕她早就与你势不两立了。”

“你不说,她就已经视我如仇人了。”云陵轻叹一声,声音低沉,突然抬头看着风紫陌:“她有一天不会真的想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