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无边际的岩浆,犹如红色的河流奔腾翻滚,时常冒出泡泡,随后破碎冒出袅袅嘿然,并且发出刺鼻的气息,奴夜青皱着眉头环顾四周,却不见犼兽的踪迹,感觉分外不解,她与刑天对望了一眼,大声叫道:“犼兽,你给我出来?”

回音久久荡漾在炽热的空气里直到消失,也不见犼兽出来,奴夜青越发感到奇怪,心里七上八下,担心犼兽会不会想要偷袭他们。

刑天也隐隐发觉有些不对劲,低声说道:“看来事情有些诡异,你我还是提防着点。”

奴夜青点了点头:“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害死从原路返回,我带头,你断后。”

意见达成一致之后,他们准备返回时,突然略显平静的岩浆变得不安份起来,不远处岩浆面开始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漩涡越来越大,甩出了许多带着点点星火向着他们袭来。

奴夜青大叫一声不好,拉着刑天连忙闪躲了过去,驾驭着凤菱稳稳的站在空中,观察着事态,刑天握着举剑,做着抵挡的架势。

在急串的岩浆漩涡慢慢向四周扩散而去,犼兽嘴里轻轻含着一颗发着蓝色光芒的珠子缓缓飞了出来,行走在岩浆之上仿佛如平底一般慢慢走了过来,它身后的漩涡逐渐合拢,直至一切沸腾恢复平行。

奴夜青惊恐的盯着犼兽,大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何将我们引来这里?”

刑天浑身怔了一下:“它嘴里的珠子不是平凡物?好像是元神?”

奴夜青侧眼看了一下刑天,心里不知为何忽然有了一瞬间的兴奋,回想起凤菱剧烈的反映,她有些不敢想象,有可能是他吗?会不会是他对自己的召唤呢?

她有些不相信的摇了摇头。不可能,她明明亲眼看到他被炼狱血涂阵的光柱击中,然后消失不见了。

她是不是还活在自己假想的世界里,她为自己的过失做着最大的弥补,她也在小心翼翼的守护着他们之间来之不易的情。

正时,犼兽闷哼了一声,嘴里的珠子缓缓飞出静静地悬浮在奴夜青正前方不远处。珠子发出淡淡的蓝色光晕。柔和舒适,淡然冷漠,犹如平静幽深大海。海纳了万物浩然之气,只要凝视一秒钟就会被它引入一片清明。

一直站在不远处观望的犼兽这才悠悠开口,发出低沉沙哑的回音,仿佛从四面八方的岩浆中传来:“我在此等候你多时了。”

奴夜青被吓了一跳。她与犼兽有过几面之缘,从未见它开口说过话。今日忽然开口着实让她有些震惊不已,又加之它说在此等候多时,它为何要等她?难道与元神有关。

“等我?”

“当然,除了等你还能等谁。”此话带了些趣味。可奴夜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感觉此事绝非小事,她凝重的望着面前的元神。问道:“不知你有何要事?可与这元神有关?这元神到底是谁的?”

犼兽点了点头,嘴边长长的胡须轻轻摇晃不已。眼神悠远仿佛在回忆什么:“十八年前婆娑之战颠覆了盘古开天地以来天界所有的荣耀和辉煌,那有史以来最失败、也是损失最为惨重的一场战争,众仙皆被魔界俘虏囚禁在炼狱宫,上神驰梦被炼狱血涂阵销毁了真身,众人皆以为他已经彻底羽化,九重天也跟着彻底消失。”

奴夜青仿佛也回到了十八年前,看到了那一场残忍痛苦的战争,泪珠点点的哽咽道:“从那时我才发现我糊涂了多少年,也亏欠了他多少年,可当清醒时才发现所有的一起都迟了。”

犼兽继续道:“你先莫要难过,其实上神驰梦早就算到他有此一劫难,在带领众仙攻打魔界之前他就将元神逼出,让我好好守护,若是他活着那一切将万事大吉,若是他死了,就让我十八年后将元神交给你。”

奴夜青猛地睁大了眼睛,结结巴巴道:“你是说,这个元神--是驰梦的,他没有死--真的吗?你没有骗我吗?”

“十八年来我守护着驰梦的元神不破,更为了逃避魔尊千方百计的追杀经历了多少艰难险阻,我不会拿着自己的性命来撒这种无聊的谎言的。”

犼兽的话让奴夜青摇摆不定的心更加坚定了,她有些激动不已,又担心这只是一场梦,只要她以主动就会将这场梦戳,颤颤巍巍的飞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拖着驰梦的元神,仿佛看到了驰梦真的在她面前看着她一样,空落落的心瞬间充盈,这不是梦,真的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