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蟒狂暴的甩了一下脑袋,硬是把脑门上插得山刀给甩掉,紧接着以惊人的速度向我们爬来。

就在我以为要完了的时候,突然,我身后亮起几道光线,紧接着秦教授的嗓音响起:”快!扔它!”

下一秒,七八个火把从我脑袋上飞过,砸在大蟒的身上,惊得大蟒连连后退。司亚节。

我转身往后一看,发现不光秦教授来了,连那些被河神吓破了胆的村民也来了。以我对秦教授的了解,他肯定没本事动员这些人,八成是张燕出的力,毕竟这娘们在蛊惑人心方面的功夫,我是领教过的。

等秦教授他们跑到我身边,瞧见河神的真容后,全都没了动静,脸上浮现出浓浓的恐惧感。

张燕捂着嘴,心惊肉跳的问道:”秦先生,这是什么蛇?森蚺?!”

秦教授见多识广,自然认得这蛇,他脸色铁青,一字一顿道:”不是!是纳布!”

按照秦教授的法,这种蛇在世界各地都有分布,但却极其罕见,近乎于传,也有人它们已经灭绝了。纳布是马来西亚人对这种蛇的称呼,亚马逊人称它为巨蛇,而在我们国家,称呼就更多了,有蛇化蛟??黑大串子??土龙。

这家伙最长可长到三十多米,寿命达千年,相当于活化石,温顺的森蚺跟它相比,就像是家养的猫遇见豹子一样,完全没有可比性。

当我提起,这土龙很有可能是地藏潭的守葬灵时,秦教授若有所思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地藏潭很有可能是四大邪脉之一,否则没必要用这种家伙当守葬灵!”

虽然这家伙和鸡冠蛇一样,近乎于传,但再怎么也是动物,是动物就能被弄死!

张燕转身冲村民们大声道:”你们惧怕的河神,不过就是一只大蟒罢了,回去拿上枪,来灭了它!”

大兴安岭人,啥都缺,就不缺土猎枪。一听这话,所有人掉头就往村子里跑。秦教授和张燕扶着我和张坚强,我们紧随其后。土龙被可能是在地下趴着的时间太长了,早已经习惯了黑暗,被火光惊得没敢来追我们。

不过等我们拿着猎枪再回来找它的时候,它早已经不见了,根据地上爬行的痕迹来看,它肯定是回了地藏潭。

张坚强这犊子刚才差没让土龙一尾巴抽死,结果醒了以后,扯着嗓子非要报仇,动员大家一起去地藏潭把那狗日的给弄死,今年啥也不吃了,光吃蛇肉!

可就算是知道了所谓的河神是土龙,但一提到去地藏潭,所有人就开始犯怂。张坚强气不过,骂他们活该这些年被祸害,然后借了几杆猎枪,想让我跟他去。结果我也没去。

那土龙倒是其次了,问题是刘芸和老雕也在地藏潭,就算是去,也得万事俱备才行。

第二天一早,我先去把师公和黑狗的尸体收拾了,葬在山上。这荒郊野岭的连个木匠都找不到,最后我找了快木板插在坟包前,写上师公之墓。来也无奈,老五七??师公都是见了我以后就被我给煞死了,可我却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尤其是师公,道术双休,又调教出张大爷那种徒弟,何其的能耐,可死后不光尸体不全,连块像样的墓碑都没混上。这恐怕就是当出马仙的命吧。

实话,我挺羡慕秦教授的,虽茅山道士也分污衣和净衣两派,但再怎么也比我们出马仙强多了,至少这辈子活的光鲜亮丽。反观出马仙,活着的时候没人知道,死了以后就更没人知道了。

我给师公守灵那晚,翠花跟我一起。

和张大爷一样,师公也光棍了一辈子,膝下无子,翠花几乎就是他的孩子。如今师公死了,她更是变得无依无靠。

我本来是想让她跟在我身边的,但她却没答应,是骨灰坛子被土龙给毁了,骨灰随风飘扬,没了寄托,用不了多久就会魂飞魄散,不如趁着有限的时间,多陪陪师公。

我心里一阵难受,可又没有什么办法,人生就是这样,总有那么多悲欢离合,惆怅欢颜。人活一世,吃五谷杂粮,本身就俗气,又有几个人能像得道高僧那样,摆脱这些尘缘,理清楚这些愁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