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白大哥?”罗蔚蓝怔了怔:“对了,他一直没有回来过!”

我想起来,罗白跟阿九一直是一个从属关系,忙说道:“咱们得把罗白给找出来,自己家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程恪……”

“我得想想办法……”罗蔚蓝说着,忽然往外面跑出去了,也不知道取什么东西了。。

我回头望着程恪,程恪那修长的手,正抚摸在了那陈旧发黄,还带了一丝霉味儿的本子上,桃花大眼望着的,是菖蒲花。

“画的挺好的,”我心头像是被刺了一下,勉强笑了笑:“你画的?”

“我不记得这幅画了。”程恪望着我:“我现在,只记得你。”

这话是真是假分不出来,但是就算敷衍,我也很高兴,因为,至少他还肯敷衍。

我握住了他冰冷的手,说道:“你慢慢想,其他的不重要的,重要的只有长生。”

“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程恪抬起头望着这个地方,叹了口气:“我也曾经跟很多人,一起跪在了这里,跟先祖行礼。”

见到了熟悉的东西,一定能触景生情!

我赶紧说道:“这样吧,罗蔚蓝刚才出去了,咱们绕着这个村子转一转,说不定,就能找到什么关于你以前的那种蛛丝马迹了。”

“其实我不太想回忆起来。”程恪一手拂过了我的刘海,桃花大眼拂过一团风雪:“全为你。”

“我知道!”我赶紧点点头:“就是为了我,找到长生,然后处理掉长生,咱们可以过简简单单的日子,过去的,就再也不用想了,你只有我,我也只有你。”

程恪一手将我环起来,檀香味道盖过来:“是啊,我现在,只有你。”

这个怀抱之中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我靠着他,心里想着,往事不可追,只要他的现在有我,就够了。

出了那个祠堂,后面有一个小花园,小花园里面有一口井,模样是很古老的,程恪望着那口井,说道:“我也在这里打水过,打上来了一团子头发……”

说着,他拧起了眉头来:“有一个女人死在了这里,从此以后,这口井只用来浇园子,没法子再喝了。”看见的东西越多,他想起来的也就越多,我心里又是发慌,又是振奋,稳住了自己的心神,说道:“要是再别的地方,死人的井,应该会被填平了吧?这个地方居然还留着

。”

“这里是行运的地方,不能填平。”程恪说道:“不然气凝于此,并不吉利。”

走着走着,又到了一棵梧桐树下面来,梧桐树下面还有一个孤孤单单的铁索秋千。

秋天到了,那个梧桐树上飘摇下了落叶来,挂了一秋千。

“是秋千啊……”我走过去,将上面的落叶划拉下来了:“你以前,是不是也在这里玩过?”

“很少……”程恪抚摸过秋千的铁索:“我只推过别人。”

能让他推的,会是谁呢?程恪那个少年时代,也不知道,会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对了,那个族谱上说,他很孤僻,大概就算亲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