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了撇嘴,手上疼,他下手又重,还因为之前因为菖蒲一直压着的委屈,让我眼眶子一酸就想哭,程恪却冷冷的扫了我一眼,说道:“收回去!”

眼泪哪里是说能收回去就能收回去的,在眼眶子里面滚了滚,还是掉下来了:“疼。”

“疼要怪谁?”程恪显然像是心里眼里全窝着火,桃花大眼盯着我就说道:“你那么用力干什么?”

头一次……看见他这么生气的样子。以前就算他冷冰冰,也是沉静的,可是唯独这一次……心口也像是被他的锋利的眼光给插了好几下,锐锐的发疼。。

“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忽然一想,不对呀,我烫了自己的手,他这么生气干什么?

还阴阳御鬼之术呢!我光被鬼给御了,全天下有我这么倒霉的养鬼师么?是我养你还是你养我呢?。想到这里,我梗着脖子,就麻利的把烫得通红的手从他手里给抽回来了,抽着鼻子进屋里去找烫伤药,耳钉想过来帮忙,但是看见了程恪那个吓人的气势,立刻盛上了面

条,就自己回到了屋子里去吃了,还把门给用脚关上了。烫伤的手碰不得,只好用另一只手开药箱,可是那个药箱需要一只手按着扣,一只手往上抬起了才能打开,我现在跟杨过似的,成了独臂侠,实在是无能无力,心里暗骂

设计药箱的人不人道,这不是为难伤残人士么!

可是这个时候,那个药箱的扣子,居然自己给弹开了!

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给掀开了一样,里面一管药咕噜噜的滚了出来。

正是烫伤药。

药箱不是活的。我强忍着回头看的冲动,先把药膏拿出来往手上抹,可是手已经肿起来了,就算药膏冰凉,也是火辣辣的疼,我忍不住“嘶……”的一下倒抽了一口冷气,而那药膏像是听见

了我的声音,居然自己晕开了,细细薄薄,均匀的涂上了一层。

那个强迫症似的整齐程度,除了程恪,还真就没有谁了。

我想了想,不能老弄的这么被动,这可不是我的风格,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在心里谋划了谋划,老虎不发威当我病猫呢,先发一场脾气再说!

在肚子里面打好了腹稿,我打算先下手为强,两个人在一起,要么是东风压倒西风,要么西风压倒东风,两下里互不相让,那就是龙卷风。

吸了一口气就站了起来,转过身对着程恪的方向就要先发个飙再说,可是没想到我刚一回头,那双修长的手已经将我给按到了那个凉凉的怀抱里去了。

熟悉的檀香味道铺天盖地,他笔挺的白衬衫上沾满了我的眼泪和鼻涕。。

“你不是……”我在他胸口重重的擤了一下子,勉强抬起头来,才说道:“你不是不高兴么!”“我怎么可能会高兴!我的心疼的像是要碎了你知道么!”程恪一只手扣住了我的后脑,重新重重的将我的脸按到了他的坚实的胸膛上,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宁愿被烫成了

那个样子的人是我,你懂不懂?”

我一下子僵住了。“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程恪重重的叹息了一声:“你知道患得患失的感觉有多难过么?我跟你说过,唯独你,第一次让我会有害怕的感觉,可就像是上了瘾中了毒

,割舍不掉!”。

“刚才的事情……”我额头抵在了他的胸膛上:“确实是我不对,我本来想告诉你的,可是一直没来得及找到合适的方法,但是我保证,我跟魏浅承绝对不会……”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