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又浮现出来了罗蔚蓝的那张脸。

姥爷和邓先生没必要这么做,龚贝贝一直没心没肺只顾着谈恋爱,耳钉更不用提了,也只有罗蔚蓝了。

“如果……”

“再看看吧。”程恪牵上了我的手,说道:“每个人都有很多张面孔,站在什么角度,看到的就是一个什么样子。”

天本来就冷,牵上了他的手,更是觉得冷透刺骨,可是没关系。

就这样就好。

“我带你逆着这里出去。”程恪说道:“但是你记住,千万不能回头,一次也不行。”。

“好。”

这个忌讳,听到了很多次了。。

逆着那些排队的阴魂,一路往外面走,我忍不住问道:“你说,阴差大人能追上了那个人吗?”

“说不好,”程恪说道:“但愿追不上。”

我望了他一眼,知道他倒是宁愿抓到那个人的,是自己。

“反正,带着长生的日子,根本也没几天了。”我随口宽慰道:“等这一次,取出了长生之后,咱们就有安生日子过了。”

“但愿。”程恪修长的手将我握得更紧了。

“那……”我望着程恪:“既然你跟菖蒲有偿还长生的约定,那你真的要把长生还给她么?魏长生呢?姥爷呢?他们怎么办?”

“大概要一场恶战。”程恪薄唇一勾:“当然,跟以前一样,谁争得过,就是谁的。”

一场噩梦,太过漫长,像是永远也醒不过来一样。

“你说,你的阳寿有多少?”

“不知道,大概不算短。”

“这倒是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你英年早逝,是个好人。”

“听着不像。”他蹙起眉头来,像是有点不悦。

“玩笑……不过玩笑……”我去揉他线条优美的一张石膏脸:“你啊,就是太没有幽默感了……”。

“要那么多幽默感有用?”

“我会笑。”

“……好。”他薄唇一勾,桃花大眼带了点宠溺:“我记住了。”。

就这样,一直把程恪给我的未完阳寿用完了吧。五十年也好,二十年也罢,就算不过一年,能过只属于两个人的生活,没有别的纷扰,已经足够。

我脚下将雪踩的沙沙响,眼看着,这个灰蒙蒙的地方,已经快经过那个火盆所在的地方了。

能出去了。

“陆荞。”忽然正在这个时候,像是有人在喊我。

“嗯?”我险险的就想回头,程恪却眼疾手快的伸手将我的下巴捏住了,俊脸一沉:“不许回头,也不许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