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护着我。

转瞬,即使没睁开眼睛,也感受到了眼前的一阵亮光,脚下忽然一阵震颤,接着,程恪沉沉的声音适时响了起来:“睁开眼睛吧。”

我看见了初生的太阳正从被染红了的云层之中喷薄而出。

菖蒲站在了离着我不远不近的地方,那个金天蛾已经不见了,地上只剩下了一层耀眼的金粉。

转头看向了一行同伴,也全是安然无恙,只是……二姥爷和耳钉,现在还是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的样子。

“他们没事吧?”

“全不好说,”邓先生摇摇头,说道:“你二姥爷精气损耗过多,元华也被吸的差不多了,能出来都是奇迹,要看自己的意志了。”。

耳钉为什么能死里逃生?我这会儿从那个命悬一线的时候恢复了,冷静了一点,才疑惑了起来。

本来,不应该啊……“因为,元华的那个喜羊羊娃娃。”刘老太太像是看出来了我心里的疑惑,说道:“你四姑姥姥应该跟你说过了,他的魂魄有一部分,寄居在了那个喜羊羊里面,而这个树灵

,只能吞噬完整的灵魂,所以元华这种残损的灵魂,对他们来说是手捧刺猬,无从下嘴,这才消化的慢了一些。”

这么说来,耳钉也算得上是个因祸得福啊!。

“你担心他们也没有用处,”刘老太太说完了,一双锐利的眼睛扫到了我脸上:“长生的事情,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一开始,这就与我无关,结果滚来滚去,又落在了自己的手里。

转过头,看见了那个大榕树,一夕之间,从森森的繁茂,到现在的枯槁,恍恍若隔世,叶子全落光了,在地面上铺了密密麻麻的一层。

而且,呈现出来的是一个死亡才会有的景象。

“那个树灵呢?”

“喏。”

邓先生那几乎看不出形状来的下巴指了指自己身后,肥胖的身躯让了让。

哪还有什么树灵啊……那根本就是一截子烂木头!

除了跟人参一样,略略有些个人的形状,其他的地方,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她曾经是个少女的体态了。

我心里滚过了一阵说不清的难受来。

刘老太太也带了点自嘲,说道:“这么一番折腾,还将杨疯子和元华弄成了这个样子,现在,就换来了这么个结果……全都是个瞎子点灯白费蜡……”

对她来说,不值吧?毕竟,二姥爷和耳钉,是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人。。

“什么叫瞎子点灯白费蜡,”邓先生从程恪身上将二姥爷给放下来,说道:“这样的沮丧,不像是菊花你的风格。”“我有什么风格,我就算意志多坚强,也是铁杵磨成针了。”刘老太太叹了口气,一手摸了摸二姥爷,一手摸了摸耳钉:“现在,你说怎么办?树灵也死了,长生上面的精魄

还是没法弄出来,不是白费蜡是什么!”。

“长生上面的精魄,我也许可以帮你们想想法子。”菖蒲忽然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