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着急。”因为怕那个小铁环将我给拖下洞口去,程恪将我的手握得更紧了:“我来想法子。”

李明朗那是真的着急了,可惜也只能盯着澍玉道长,一副无计可施的样子。。“其实,为了一个长生,兜兜转转,我也已经等了很久。”冒充姥爷的那个人侧过头去,像是挺怀念似的,说道:“程恪,你死过,活过,也还是没变,老样子……得到一点

暖,就要拼尽全力的还,这其实挺没意思的,做人放松一点也没关系,我倒是建议你能为着自己来活,人情债么……纵然欠着又怎么样?又不会生利息……”

“生利息……”程恪眉头一挑,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事情一样。

“程恪,人越缺少什么,就会越在乎什么。”附着在了姥爷身上的那个人摇了摇头,是一个挺遗憾的表情:“你缺少的东西实在太多,所以你在乎的,也就越多。”

“并没有。”程恪拧了眉头:“不要露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模样。”“我不了解你,还有谁了解你?”附着在姥爷身上的人叹了一口气:“对你好的人实在太少,所以只要一点点的恩惠,就可以让你铭记于心,甚至把命拿出来也无所谓,不知

道说你是重情义好,还是没出息好……”

那个附在姥爷身上的东西更年期一面碎碎念着,这里又有一段记忆,被程恪给想起来了!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满身是伤,一步一步在青翠的芦苇丛里面穿行而过。

就算身上血肉模糊,他还是保持着那个骄傲的,挺直的,利刃出鞘一样的仪态。

是夏日里的四五点钟样子,天色微微的有点发白,却还没有全亮。

清晨特有的微风扑面而来,特别清爽,可是程恪只闻到了自己身上的血腥气。

他一直最爱整洁,所以这样的狼狈让他很不习惯。

但是他没有高兴也没有悲伤,只是平平常常的往前走,那颗心,像是连跳也不再会跳。

还活着,没死。

是啊,因为还有事要做。

他的怀里,有那个装着长生的盒子。

我明白了过来,是菖蒲死了之后,发生的事情吧!那个被染上血的婚礼之后,他跟魏浅承一定是好好的打了一架,两败俱伤之后,他带着长生出来了。

魏浅承有没有在这样一场比试之中放水,不好说。

但程恪在意的不是这个,他开始觉得,往那块给自己挑好那墓地去的路,居然是意料不到的漫长,走来走去,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到。

“呼……呼……”水鸟从他的耳边欢快的掠过。

这好像是世上唯一愿意跟他亲近的东西了吧?

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程恪。”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了他给自己选好的墓地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