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了手,将她拉了起来,那个戴着菖蒲花戒指的枯干的手在瑟瑟发抖。

也许是她曾经在我身上附着过的原因,忽然我心里,也涌上来一阵悲苦。

一种眼睁睁看见在意的东西跟自己擦肩而过,而自己别无办法的悲苦。

她跟程恪之间的往昔很美,让人羡慕的美。

“嗤……”绿色的藤蔓不知被程恪使了什么手段,飞快的干枯了下来,零零散散的堆在了那个黑斗篷的脚下去了。

“你走吧。”程恪松开了她的手,淡淡然的说道:“我替你挡住她,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这是你的自由。”

披着黑色斗篷的人身上微微的颤栗了起来,她显然很想跟程恪说话,可却像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菖蒲从后面赶上了,沉下了声音:“程恪,值得么?”。

“这话,我倒是想替她问你。”程恪说道:“你没有资格来决定她的事情。”菖蒲美艳的脸上像是瘦脸针打多了似的,显得十分不自然,她牵了牵嘴角,忽然大声说道:“龚先生,如果你们肯过来接着帮我这个忙的话,那道有封印的门,我可以打开

。”

我心里一沉,是啊,菖蒲她,也是杨家人!

果然,她这话一开口,我耳边那剧烈的撞击声便消失了。

我赶紧睁开了眼睛来。。

接着,门外传来了龚育之的声音:“我说怎么这个封印连我的也打不开,感情是你们杨家的血封印着的,那就没法子了,那就再帮你一个忙好了。”

说着,我能从门缝里面看到了两个身影从那个门缝之中,一闪而过。

穿着黑斗篷的人我记得是非常厉害的,甚至在西宋大墓之中,连魏浅承也能抵抗的住,但是现在跟那个得到长生的菖蒲之间,似乎强弱高下立现。

对了……还是那句老话,能打败自己的,永远只有自己。

自己的缺点,自己的软肋,只有自己最清楚。

难怪……闭上眼睛感应程恪,只见龚育之果然已经带着自己的跟班儿来到了程恪他们的面前,还是笑容可掬的说道:“孤掌难鸣,现在三对二,恐怕你要吃亏,平时透过贝贝来观察

你,觉得你也应该是个聪明人,可是现如今你这个样子,可谈不上聪明,对着一个素昧平生的人,真的至于这么舍生忘死?”

程恪没答话,护着穿黑斗篷那个人的姿势却没有变。。

龚育之看在眼里,继续说道:“就算你高风亮节也好,可是你就不想想,那个陆荞不才是你真正的主人么!现在在这里保护另一个人,让她怎么想?”

姜还是老的辣啊,字里行间,不着痕迹的倒是在挑动程恪的情绪。

可程恪其实比他经历的还要多,这点子挑拨根本也不至于能够看在了眼里去,只是跟身后那个披着黑斗篷的人说道:“不是跟你说了,自己的路自己选么,你还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