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星光暗淡朦胧,皓月当空,月色如水银泻地一般倾洒在天地之间,空气中充满了萧索清冷的味道,寒气逼人。夜风呼啸而过,树枝摇曳生姿,在如水的月光下起伏飞舞,影影绰绰,仿佛鬼魅一般。

在一片山坡上,刘长风轻轻的拍醒了司徒明和阿林,两人揉了揉眼睛,一阵寒风吹过,顿时彻底的清醒过来,一骨碌爬了起来,快速的收好薄薄的被子,穿上日本兵的衣服,拿出武器,对刘长风头,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喂,心。‘’李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从刘长风的睡袋里探出头来,满脸关切的声道。

‘’吵醒你了?知道了,你继续睡吧。“刘长风歉意的道。

刘长风又走到担任警戒任务的秦四海,秦宝兄弟那里,叮嘱他们一定要注意隐蔽,不能大意。兄弟俩不断的头,表示没问题。

刘长风挥了挥手,司徒明和阿林迅速跟上,三人的背影慢慢走远,渐渐消失在无边的夜幕下。

走了几里路,就到了明光镇的街道上。街上没有路灯,镇子并不大,只有纵横几条街,街道上也没有行人,静悄悄的寂无人声,连狗吠的声音都没有,显得诡异无比,令人不自禁的生出一种压抑的感觉。

忽然前面响起了缝缝的脚步声,在这个寂无人声的街道上分外突兀,刘长风几人快速的躲了起来,只见一队日本兵默默无言的在巡逻,大概有十个人。

大家等日本兵过后,慢慢走了出来,刘长风皱了皱眉头,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忽然发现前面一栋房子面前有两个日本兵在站岗,两个日本兵手里拿着枪,慢慢的来回踱步,眼睛不断的四处观望。

刘长风几人躲在阴影里,一动不动,刘长风心里寻思,这里有日本兵站岗警戒,高墙里面必定是一个紧要的所在,对自己来就是一个有价值的目标。刘长风决定进去看看,声对司徒明阿林出自己的计划,让二人在外面等候。

这里的房子都是瓦房,房子高矮不一,刘长风决定从另一侧屋摸过去,打定主意,刘长风一个助跑,纵身而起,右手在墙头轻轻一搭,身体便翻了上去,稳住身形,环目四顾,弯着腰,向着那边的大院摸了过去,动作轻盈,如狸猫一般敏捷,在溶溶的月色之中,仿佛飘荡的幽灵。

到了那个大院旁边,这是一个几重几进的大院,里面空间很大,有很多房间,只见院子里有一个环形工事,上面有一挺歪把子轻机枪,四个日本兵缩在掩体里,紧紧的挤在一起,恹恹欲睡。不远处的房子前面,还有两个日本兵在警戒,手中握着枪,机警的四处张望。一盏探照灯发出强光,划破无边的黑暗,来回的扫射,所到之处,亮如白昼。

看到探照灯扫射过来,刘长风连忙伏下身子,低下头,待探照灯过去,又抬起头来,目光紧紧的盯着前面的大院,这里戒备森严,刘长风不忧反喜,显然这里是日本人的军事重地,自己要找的就是这样的地方。

司徒明和阿林躲在一条巷黑暗的角落里,静静的等待着,忽然前面脚步声传来,两人连忙躲起来,屏住气息,只见一队巡逻的日本兵在外面的街道上走了过来。

“阁下,对不起,我想便。“忽然一个日本兵对领头的军曹伍长道。

“八嘎,你这个混蛋,去吧,快快的。”那个军曹伍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巡逻的队伍也在巷口停了下来。

“哈伊,阁下,给你添麻烦了。“那个日本兵一边话,一边朝巷里跑着走了进去。

司徒明暗叫糟糕,和阿林对望了一眼,暗暗的祈祷那个日本兵不要走到自己这里来,毕竟自己这里距离巷口还有一段距离,那个日本兵完全可以在巷口那里解决。

可是偏偏事与愿违,那个日本兵却径直朝二人藏身的方向走了过来,司徒明和阿林暗暗叫苦,自己身前的障碍物不足以完全的遮挡自己,那个日本兵只要不是瞎了眼,就会发现自己,二人虽然身穿日军军服,可是三更半夜的躲在这里显然让人怀疑。再加上二人都不会日语,阿林就不用了,司徒明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接触到日语的也只是在看岛国恐怖片和爱情动作片之时,而他更多的时候都是看爱情动作片,他可不像刘长风,他的日语水平连半桶水都算不上。

司徒明倒不是怕自己暴露,而是怕打草惊蛇,耽误了刘长风的大事,二人正忐忑不安,那个日本兵就走了过来,在二人前面一米处停了下来,急不可待的解开裤链,突然眼角一瞥,怔怔的看着司徒明和阿林,连正事都忘记了。

司徒明陪着笑脸,做了个请的手势,嘴里声的道;“干巴爹(加油)。”

那个日本兵惊得呆了,连忙把裤链拉好,对着外面喊道;“长官,这里有两个士兵。“

阿林就要动手,被司徒明制止了,不到迫不得已,最好不要动手,杀眼前这几个日本兵不难,就怕惊动了其他的日本兵,那就不妙了。

“八嘎雅路,什么回事?”日军伍长带着巡逻的日本兵走了过来,满脸的不耐烦,大刺刺的上下打量着司徒明和阿林。

“喂,你们两个,什么的干活?是哪个部队的?“日军伍长喝道。

“喂,问你呢,话啊,你这个混蛋。”看那两个士兵默不作声,日军伍长不耐烦的指着阿林道。

阿林可听不懂他在什么,突然灵机一动,张大嘴巴,口中呵呵而呼,双手不停的比划。

“八嘎雅路,原来是个哑巴,喂,你。“日军伍长指着司徒明道。

司徒明知道躲不过了,当即堆起笑脸,笑嘻嘻的道;“欧尼酱(哥哥),哦哈哟,呀咩爹(不要啊),干巴爹(加油)。”

日军伍长感到一阵的恶寒,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中大怒,厌恶的连声骂道;“八嘎雅路,一个是哑巴,一个是疯子,招募士兵的人难道眼睛瞎了吗?统统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