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上师好像知道我们的一切,当我们修习菩提心时,他都已经知道每个人的觉受与熟练程度。不仅他对我的情况给出了指点,而且,也考虑了我接受新法的次序。

上师瑜珈的传授,除了大课以外,每一次只传一个人,依次进行。我还没有进入密法传授的阶段,只好一边练习菩提心法,另一边,复习上师的教言。

而我的记录与录音,成了比较吃香的东西了,有好几个师兄都来找我下载。当然,他们也告诉了我,上师给他们进行指导时的细节。

有一位长住寺庙的老弟子问上师,这些天上师给如此多的人单独传法,已经很疲惫了,活佛仁波切您今日是否暂停讲课一天?让僧众们休息一下,洗洗澡洗洗衣服。

上师回答说:"死亡之前还有休息的时间吗?!"真正的智者即是如此。修行人,临终之前无休息的时间!喇嘛仁波切大恩者经常这样说:在此世间的人类当中我是最差的!哎呀,怎么办呢?阿瑞仁波切也这样说:此世间的人类当中我是最差的!知道自已是最差的,说明你已经修成法;如果没有认为自已是最差的,而是具足傲慢心,那你根本没有修成法!不要认为自己很殊胜,而应该说自己很差的!”

除此之外,上师还给这位老喇嘛吼道:“我是很低劣的人。你们比我更低劣。最起码,我还知道我的去处是地狱,你们连自己的去处是哪里都不知道。你们比我更低劣。”

这种坚定的传法态度,以及对弟子严格的精神,当时就感染了我。虽然当时我并不在场,但听到师兄如此说,我还是感觉到了:上师不仅是那个慈眉善目的过来人,还是一个严格训练的大教官。

有一位师兄学了不少法,内地显宗的地方也跑了不少,大约学法经历已经有十多年了,他跟我讲过一段上师的话。因为他比较骄傲,所以上师为了帮助他,给他说了这一段话。

“很多人都认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修行者,并且还因此沾沾自喜。但如果你反观一下自己的心就会发现,自己的所做所为恐怕算不上是一个真正的修行者。表面虽然身着僧衣并且住于寂静之处,但心之所为却并不如法。如果是这样,我们应在佛菩萨面前捶胸痛哭,并生起惭愧和畏惧之心才是。”

还有一位师兄,也是老修行了。菩提法心要修习也算有些心得与觉受,也刚刚接受了上师瑜珈的教法,所以有些感受,总想找上师求证。结果,被上师一顿批驳,惭愧地出来了。

当然他有什么状态我不好意思问,不要接人家的短,人家毕竟比我厉害多了,我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我只是追问,上师说了什么,他给我复述了大致的内容。

“你汇报修行,提到今天的光是这样明天的光是那样,这样呈报还不如讲述自己是如何修行死亡无常的,如何思维无常的法义。如是汇报上师会非常喜悦,认为这些是最上等、最稀有的。如果你跟我说见到了什么光、什么佛菩萨、做了什么梦,我不会欢喜,会很害怕,以为你修得不正常神经了;如果你对上师不说什么,而默默改变着自己的身语意,我会很高兴。”

这就是上师对弟子、对佛法的严格态度。面对即将到来的对我的传法,我居然有些忐忑了。

终于来到这一天,我被木江师兄召唤,到上师屋里去了。整个传法过程,是封闭且秘密的,内容只记在心里,不作记录了。

但是,上师知道我有记录的习惯,开示我,后面关于观想方法的教言,可以记录下来。以下就是最为神秘的观想内容,以及出现各种现象的对治办法。

打坐的时候,观想上师不清楚、心里妄念纷飞,就要祈祷上师。方法是:观想上师在虚空中,念诵上师的祈祷文,把心里的祈请大声地说出来(最好在不会影响周围的前提下):“上师知!请您慈悲加持我这个愚痴的弟子,我无法清晰地观想您,请您可怜我!眷顾我!加持我清晰地观想您,上师知!”如是一心一意,心口至诚如一,方为祈祷上师。若口中念着上师祈祷文,却心驰外缘、胡思乱想:我今天吃什么?说什么?此非为祈祷上师。

若遇修法顺缘,禅定增上,仍要祈祷上师:“上师知!感恩上师慈悲加持!我今天修法很安定、不散乱,皆为您慈悲加持的恩德,祈请大恩上师您一如既往地加持我!”如是无论禅定贤劣、身体健康抑或病苦,内心都要恒时一心一意地祈祷上师。并依四灌顶之要义,观想上师的眉间(白色的嗡字)、喉间(红色的啊字)、心间(蓝色的吽字)分别放光融入自己三门,得到宝瓶灌顶、秘密灌顶、智慧灌顶和句义灌顶,清净自己三门的业障和习气障,得到化身、报身、法身和自性身的种子。初行者刚开始求四灌顶的时候,心里逐一观想清楚比较好。

在此特别强调:作为次第根基的修行者,初步以外相上师相应法,将上师观想在自己对面的虚空中。然就究竟见解而言,“本来自显之上师,无有破立作皈依。”上师与自心原本一如,无有内外、能所之别,故行者当精进实修,至心祈祷上师,逐步趣入真实见解。这点很重要!

次第行者在修行过程中,祈祷上师不仅能获得加持,且能如依止本尊般,获得共与不共悉地,亦如供奉空行护法般,遣除一切修行障碍。如至尊让热日巴曾说:“若不祈祷上师尊,欲求无分别智慧,如朝北洞中待日,无有境心融合时。”因此,修行者应至心祈祷上师加持。

自己于座上修持上师瑜伽时,每座都要以一心祈祷上师加持为因缘,祈求上师赐予四灌顶。发自内心深处一心一意地祈祷上师,念诵上师的祈祷文,甚至可以大声说出来:“上师遍知!请您加持我这个愚痴的弟子,我现在难以安住,请您加持我断除昏沉掉举”座下时,无论于日常生活还是梦中、中阴等都要祈祷上师加持自己每一刹那的心念、行持都在正法之上,若有偏邪,即刻认识并调伏自心。平时将上师观想于自己的梵穴之上;行走时将上师观想于自己的右肩作转绕;进餐时将上师观想在自己喉间作供养;入睡时将上师观想在自己的心间如此时刻祈祷上师。

上述教言中所提到的四种灌顶,在上师瑜珈的传法过程中,都已经得到并且牢记于心。而三个字,却是藏传佛教的总持:嗡啊吽。这三个字的藏语字母,必须牢记于心,它的形象,在观想中有千变万化,但始终是打开窍诀的秘密开关。

在房间里出来时,才知道,三个小时已经过去了,这个传法时间如此之长,上师的仪轨与教言与心要如此之复杂,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回到宿舍,我甚至来不及整理笔记,马上进行了复习,把整个过程回想一遍后,再如法修习一遍,这才开始作笔记。当然,上师传法时的教言,也是根据回忆整理,因为,那种场合,根本不可能带手机进去。

我虽没什么能力与慧根,但我能够做到遵守戒律。我不是一个好学生,但我尽量不做一个坏小子。我不知道因果在哪里,也不知道坏戒律会受到何种惩罚。但我内心有个声音总在告诉我:戒律的力量,就是我的上方,在我的身边。

我如法修习上师瑜珈,莫说有什么觉受,就是熟练而自然的掌握,就很不容易。几天过去了,按每天三人的数量,上师基本上完成了传授密法的内容。他一天都没有休息,直接召集大家,上大课。

我们知道,这次大课结束,也就意味着,已经把上师瑜珈的全部内容交给我们了,至于我们能够修到哪种程度,那全看自己的心。谁知道,上师这一课,是从责备开始的。

各位,你们是否在睡懒觉执著吃喝?贪嗔痴、嫉妒、诽谤和傲慢之上?在欺骗自己还是他人?自利还是他利?都是自己欺骗自己!随意想什么就做什么,道友间生嗔心不当回事,没有羞耻忏悔心,没有畏惧处;没有令上师悦意、生生世世依止上师的心。弟子没有羞耻心惭愧心,难道不是吗?请深思。

弟子们,如果你们出现这些情况——没有信心、不想修法,那就必须要观察修、思维修共同外前行——人身难得、寿命无常、轮回的痛苦这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修法不像吃止痛药,一片吃下去,头马上就不痛了。修法没有这么简单,你们一辈子都要观修共同外前行,一辈子也不要忘记四厌离心。

遇见如是殊胜的上师和佛法,仍然生起妄念,没有忏悔之心吗?有没有拍着自己的胸口说“太惨了!太惨了!”?

如果被懈怠懒惰所缚,是无法修成正法的,到了临终的时候也会后悔。如果发现自己有这些过患,应指责自己,拍着自己的胸口,掴自己的脸,在口中大声呵斥自己:你是一个修行者!不应该这样!在认识到自己的过患以后,还应该立下誓言:不应再被懈怠懒惰等违缘束缚!

应时时反观自心,这样才能认识到自己的罪障。认识到自己的罪障之时,有时真的会为自己感到羞耻和悲伤;有时会感到恐惧,也会忏悔自己的私心;有时会觉得自己可笑;有时会自己拍着自己的胸口哀叫:“我真是惭愧啊!真是悲伤啊!”当认识自己的罪障之时,应该具有恐惧之心而发露忏悔。

修法,修法就是要在自己心中思维法义,除此之外再无修法;修法,修法就是反观自心;修法,修法就是保管好自心。

如何去修这个心呢?并非在无念当中修心,而是能对治心相续中的贪心、嗔恨心和痴心。和以前相比,能减少减轻贪嗔痴,说明你处于修法之中,所闻所修的这个法对你有益,要这样去反观自己的修行。

最胜上师应该是揭露弟子之过失、揭露过失的,因此我是善心,并非是说恶语的。最胜的上师就是揭露弟子的过患的,最胜的窍诀是击中要害的,因此我们有这样的过失,应该击中。击中要害之时都在发笑。

我所宣的每一个法,都是为了调伏你们相续的这个心而宣讲。这样讲解以后,很多人都认识和理解到心是最重要的,认识到反观自心的重要性。这是上师最高兴、最悦意之处。你们能反观自相续,就能知道自己是否为具器弟子。希望大家如是奉行。

如果修行具备出离心基础,以后也很容易修直断和顿超,相续也会增长功德并生起了知、觉受和证悟。你们的心也会得到安乐和安慰。你们这样如理奉行,上师的心也会感到安慰和安乐。否则纵然我讲解再多,你们没有能力依教奉行,互相之间都是欺骗。所以希望大家依教奉行。

无始以来,凡夫的心一直随外境漂泊,如今趣入佛门,若不返观自心,同样还会漂泊,故当以正知正念摄持。

喇嘛仁波切住世时,一个叫阿波的老觉姆说,修行者是否有真正的见解,只要看看他的行住坐卧即知。如果修行者没有保管好自心,蹦蹦跳跳、唱歌跳舞、绮语等不如法的行为自然会显露,和凡夫没有什么区别。如果你能保管好自己的心,自然不会东张西望,也不会想说话,身语意一直处在调柔的状态中。

昌根阿瑞仁波切在指甲缝里的糌粑都会取出,念诵大明咒加持布施给鸟类。喇嘛仁波切也是同样,比如碗里的茶溢出时,会用舌头去舔,不浪费一点。我们要随学喇嘛仁波切,这是相应佛法的。

喇嘛仁波切对因果是如是而微细去做的。如此般我们是无法做到,喇嘛仁波切是这样做的,我还是要谨记的,因此如此般去做就称之为“于细因果无放逸”。

什么是灌顶?真正的灌顶是指自己的身语意得到自在,若未得到自在则没有得到真实灌顶。在与上师无二无别的境界中接受灌顶——并没有一个外在的上师,自心与上师是相融无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