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然显然没想到她也那么会打太极,默了片刻,反倒又笑了笑,“哦,可是东西已经到了朕手上,朕想不想还你,要看朕的心情。唔,夏美人,若不然你把朕逗高兴了,朕就把东西还你?”

黎玖夏看着他挑着眉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了忍没有一拳揍过去,咬了咬牙。

“你想怎样?”

苍然不急不忙地坐到了一旁的软椅上,说是坐,不如说是靠。他身子微斜,一手支在脑侧,墨发松散,却一点也不显狼狈,反而更添加了一丝凌乱悠然的美。

宽松衣袍更加松散,半个胸膛都裸露在了烛光下。

等他舒舒服服的坐好,他才看了看她,出了个不错的主意,“夏美人,你虽进宫不久,但这基本的礼仪还是有的。你今夜见了朕,可还没行礼。”

呼气,吸气,握拳,又握拳。

她默了很久,终是妥协,屈了屈膝,行了个电视上常见的小礼,“这样总行了吧!”

苍然看着她的动作,扬了扬眉,似笑非笑,“朕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新奇这么简单的礼。罢了,虽不尽人意,但也算诚恳,勉强算你过了。”

她大喜,“现在你可以把东西还给我了吧!”

他垂头慢悠悠得喝了口茶,又看了看她。

叩叩。

门又被敲响,“皇上,奴才已准备好沐浴之事。”是那大太监。

他袖袍一挥,一股劲风将那两扇门砰地打开。

黎玖夏一愣。

这皇帝的功夫……好像很高。

那大太监似乎已经习惯这种开门方式,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诧异地看了眼黎玖夏,便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乱瞧。

“福顺,你来得正好,教教这位夏美人说话。”他淡淡开口,嗓音魅惑人心。

福顺一愣。

黎玖夏脸色已变,大怒,“喂,你……”

“大胆!”尖锐的声音将她的话语打断,那福顺竟很快进入角色,沉着脸看着她,“皇上面前也敢放肆!”

黎玖夏一口气险些没顺过来。

握拳再握拳。

好吧,这是皇帝。

苍然瞥了眼气的浑身发抖的黎玖夏,脸色不变,又慢条斯理地酌了口茶,那福顺见他这样,也暗暗松了口气,皇上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又看向黎玖夏,福顺意有所指,“夏美人,在皇上面前可不能你啊我啊的。”

黎玖夏已经气到了面不改色的地步。

但那身周的冷气,却是弥漫了整个寝殿。

心底冷笑。

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面无表情,屈了屈膝,又行了个礼,恭顺的模样倒是看得慵懒靠在软椅上的苍然再次挑了挑眉。

“皇上还想怎样?”

苍然微微挑眉,“这玉中的东西是龙,夏美人,按理来说,这东西应该是属于朕的吧。你私藏龙玉,朕没治你的罪,你还想要回去么?这样罢,朕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朕就把这玉赐给你。”

黎玖夏:“……”

这人好能掰!

这不是明显的颠倒是非么!

忍了忍,黎玖夏淡定地问,“皇上想问什么?”

苍然微微一扬眉,笑声如流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今日在猎苑的事。”他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福顺。

福顺脸色一变,立刻眼观鼻鼻观心,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

门再次被关上。

苍然这才淡淡开口,“你这一身的伤是哪来的?”

黎玖夏有些诧异。

今日?

也就是说,她也没昏迷多久。

想了想,轻轻一叹,“我今日不小心碰到只野猪,野猪挠了我几口,还好我机灵,跑的快,不然已经死了。”

野猪……

苍然抬眸,看了看她认真的脸。“哦?那你为何要对媛妃下重手。”

“下重手?”她很诧异,“皇上明察,我不过是想赢一次,所以……可能我当时失血过多,神志不清,这才……哎。”

微微一笑,他捋了捋额前的发,这么女性化的动作,他做起来却是慵懒而赏心悦目的,虽然魅惑,却并不娘,“那你的骑术和箭术呢,不会也是最近才会的吧。”

黎玖夏脸色不变,“其实不过是些三脚猫罢了,我以前就会的,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让皇上知道,今日估计是激发了我的潜能。”

“哦,三脚猫,原来如此。”他轻轻勾了勾唇,看着她,眼底流光涌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黎玖夏瞧了眼那软椅上的男人,想从他神色中看出点什么。

然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淡定了。

一张脸平井无波,连那双凤眸都幽深的让人看不出所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