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县令面露苦色,只得回身坐在了高台上,语调竟比刚才萎顿了不少:“崔文卿、成事非两人打砸平乐赌坊、殴打乡绅鲍和贵一事证据确凿,事实清楚,现根据大齐律法,判处两人……”

一言未了,崔文卿立即不服气的反驳道:“明府大人,我们是受了鲍和贵的欺压才愤然反抗,岂能算作故意之举?还请大人你不要混淆视听,颠倒黑白。”

一番直接了当的指责,登时就让王县令的脸红成了猪肝色,他当真没有想到,崔文卿居然这样毫不遮掩的指责于他,而且还是在折昭面前,实在令他是惶恐不已。

王县令狗急跳墙,不愿此案继续审问下去,重重一拍惊堂木,怒声言道:“大胆崔文卿,居然藐视公堂,侮辱朝廷命官,实乃罪无可恕,来人,给本官掌嘴二十。”

历来掌嘴二十都可以把人犯打的是牙崩嘴烂,口不能言,王县令盘算很清楚,只要你崔文卿无法开口,那么也就无法向折昭申冤了。

闻言,百姓们全都一片哗然,不少人紧张的注视着拿着手板上前的衙役,已经预料到了崔文卿悲惨的命运。

“等等……”折昭忽地开口了,立即就让王县令等人为之一震,“王县令,本帅认为此案尚有不清不楚之处,妄不可现在动用重刑,当弄清楚事情真相再作打算。”

王县令呼吸立即为之一滞,连忙解释道:“大都督,此人藐视公堂,不得不罚啊!若置之不理,下官还如何审案?”

崔文卿一笑,拱手言道:“折大都督,在下既然说王县令混淆视听,颠倒黑白,自然是有证据的。”

言罢,他对着成事非正容言道:“成大哥,请你将鲍和贵欺行霸市、嚣张跋扈的事情原原本本道来,以便大都督为咱们做主。”

“好。”成事非知道希望来了,立即露出了振奋之色,便将鲍和贵长期打压响马帮,染指骡马市,并利用赌坊欺压宾客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末了又正容言道:“大都督,草民固虽草莽,但也懂得几分男儿豪侠义气,面对帮派时遭打压,兄弟惨遭欺负的情况,没有三分怒火那是不可能的,故才一时气氛之下,前去砸了鲍和贵的赌坊。”

折昭美目满含锐利之光,沉稳问道:“既然鲍和贵如此霸道,那你为何不报官解决?反倒要自行动手?你可知道这样触犯了律法?”

成事非悲叹言道:“在下早就数次报官,请求县令惩治鲍和贵,但一直是石沉大海,今次无奈,故而才铤而走险!”

“啪”的一声大响,折昭重重一掌拍在了案几上,寒声道,“王县令,此人说言可否属实?”

王县令吓得站了起来,连忙走下高台对着折昭一拱,战战兢兢的言道:“启禀大都督,此人……的确曾报官数次,不过鲍和贵乃是本县知名乡绅,下官并没有查到他违法记录……”

话音刚落还未及折昭开口,围观人群中忽地响起了一个怪异的嗓音:“你与鲍和贵关系好得穿一条裤子,怎会查得出来。”

闻言,公堂外顿时哄然大笑,显然大家都被此话逗得乐不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