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话,童州不慌不忙的笑言道:“自从收到朝廷让我们暂时停止发行军债的文书后,经略府以及大都督府衙门都再没有向民间发行过债券,富尚书此言毫无根据,只怕是误会了。”

富弼口气淡淡的言道:“童经略使认为是误会,本官却不以为然,其时不瞒两位,前日本官曾乔装打扮微服私访前来太原,也到过河东银行,为暗中调查朝廷禁令是否落实,本官诈称要借给银行一笔巨资,银行副行长吕惠卿见钱眼热,不惜违背禁令也要收下本官所借之钱,由此可见,童经略使只怕是难辞其咎。”

“吕惠卿?”童州仿佛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般一愣,紧接着正容言道,“富尚书,吕惠卿见钱眼开,违背禁令确有其事,前日本官收到禀告之后,已经下令对他施以杖责,并关入了大牢之中等待问罪,还请尚书大人能够明鉴。”

富弼冷笑道:“属下如此大胆妄为,你这作为上官的,只怕也难以脱掉关系,怎么,童大人难道还想丢车保帅不成?”

童州气昂昂的言道:“若是本官之失,本官绝对不会推卸责任,既然富大人认为此乃违背朝廷法度之举,那咱们不如就去官家御前理论一番。”

没想到童州居然丝毫不见惧色,富弼眉头大皱,冷冷言道:“既然如此,那本官也只能行事钦差之职,护送童大人回京了。”

此话落点,堂内的气氛顿时有些僵硬。

还是折昭微笑着打圆场道:“童大人、富大人,你们两位都是我大齐栋梁之才,本应该相互扶持,协作,怎能一见面就要这样针锋相对,还不惜前去官家面前理论?以本帅看来,若是去了官家那里,只怕两位大人都免不了受到责罚,特别是富大人更是又负官家重托。”

此话方落,富弼已是一脸不服气的言道:“折大都督,本官履行钦差大人之职调查内幕,岂会有负官家重托?还请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助纣为虐!”

折昭淡淡笑道:“据富大人你刚才所言,你是打扮成富商模样,诈称想要买五万两银子的军债后,吕惠卿才表示可以考虑卖给你的,对吧?”

富弼颔首道:“不错,确有其事。”

“那敢问富大人可有五万两银子?”

“哼,本官为官清廉,刚正不阿,一直无甚余钱,自然没有五百两。”

折昭俏脸一沉,正容言道:”“若是没有五万两,那富大人你的行径是涉嫌诈骗了!”

富弼一愣,惊讶道:“诈骗?何意?”

折昭理所当然的言道:“河东银行乃是代表振武军大都督府以及河东路经略府的机构,若是有人胆敢在其中诈称以钱购买军债国债,然实际上却根本没有购买的能力,这无异于是对朝廷的一种藐视以及欺骗,甚至还会在百姓们当中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富大人乃是朝廷官员,难道就不懂得这其中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