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思忖,折惟本断然下令道:“继长、继宣,你们立即在城中延请数名匠人,用砖石把咱们的府们封堵了。”

折继长一愣,不解问道:“爹爹为何要封堵府门,不知此乃何意?”

折惟本冷笑言道:“在所有人眼中,我折惟本可是一名罪人,只当闭门谢客静思己过,封堵府门正可让折昭以及朝廷明白老夫的心意。”

折继宣略微思忖了一下,已是明白了折惟本的用意,颔首点头道:“爹爹此举乃韬光养晦,而且还可以避免风言风语,实乃大妙。阿弟,就照着爹爹的话去做便是。”

折继长历来唯折惟本以及折继宣的命令是从,轻轻颔首示意明白,连忙出门前去安排去了。

折惟本望着眼前黑沉沉的府邸内,只觉这里恰如一个让他无从脱身的囚笼,也不知此生还否有机会离开这里?

想到这里,他不禁暗暗叹息了一声,在心内无声呐喊道:折昭啊折昭,我折惟本不会就此倒下,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

四月初夏,离府谷县三十里的崇山峻岭当中,正有三辆两马驾拉的马车,在一队骑士的护卫下沿着官道进行着。

可见峡谷两岸高峰绝谷,峻拔迂回,一条大道在谷底蜿蜒曲折,马车骑士行进其中恍若渺小不堪的蝼蚁,在地面上艰难的跋涉不止。

午时过后太阳西斜,车队亦是出了峡谷,来到了一片空旷地带,领队骑士在询问了马车内贵人们的意见后,吩咐属下在道边草地上扎下了简单的营帐,权作休息。

“王校尉,不知这里离府谷县还有?”一名头戴幞头,身穿锦衣的公子跳下高车,当头便是一问。

领队骑士恭敬拱手道:“启禀司马公子,向北还有二十里之地,就可抵达府谷县。”

“还有二十里,就到了么?”锦衣公子喃喃念叨了一句,心念马上就可以见到阔别已久的心上人,一颗心儿立即就忍不住帜热了起来。

此人正是奉陈学士之命,前来府州了解考察崔文卿的司马唐。

只不过现在司马唐的满腔心思都被折昭所吸引,陈学士的一番吩咐已是被他置于无足轻重的位置了。

的确,区区一个落第秀才,才学肯定是稀疏平常,有何值得让他这位状元郎关注之处?完成恩师的吩咐肯定是简简单单而已。

心念及此,司马唐脸上闪过一丝轻蔑的微笑,自是在嘲笑那凭空有着令人羡慕不已艳福的崔文卿。

不过阿昭与他成亲之后似乎根本就没有圆房,两人也只是徒有夫妻虚名而已,若自己抵达府州之后,能够以一番真挚之情感动阿昭,说不定阿昭就会与那崔文卿和离,与他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司马唐大感振奋,心内满是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