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园门外,风景宜人,环境美丽,一派出世景象。

听到黑衣吏员如此评价,吴采尔俏脸一阵红一阵白,有种被人讥讽难堪的屈辱之感。

然她深知今日的表演对维密娘子来说十分重要,不值得开罪此人,耐心性子勉力笑道:“大人,维密娘子自成立以来,一直展现时尚,引领潮流,深受宾客们的好评,并没有你所言的这么不堪,还望大人能够慎言!”

“慎言?哼!”黑衣吏员又是一哼,厉色言道:“正是有了你们这些伤风败俗的女子,才使得世间纯良的风气为之败坏,也不知刺史大人是如何作想,竟请了你们前来表演节目,实乃一群苍蝇倒人胃口,破坏了诗词雅集高雅风尚。”

说完之后,他伸出手朝着后面一指,冷冷言道:“宁园的正门是专供达官贵胄,高才名士进出的,至于你们这些舞姬,还是从后门进去为妥,免得脏了宁园大门。”

吴采尔从未受过这般侮辱,不由气得娇躯瑟瑟抖动不止,无可奈何之下,双目更是蓄满了晶莹的珠泪,眼看就要流了下来。

黑衣吏员毫无半分怜悯,冷哼言道:“怎么?莫非还不服气?难道本官说错了?能让你们走后门,已是莫大的恩惠了,还不速速离开,不要堵住了贵人们的路。”

崔文卿自然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没想到维密娘子居然被此人这样嘲笑鄙视,饶是他的镇定,此际也是气得怒发冲冠。

不容多想,他大步流星的走上前来,怒声问道:“草,老梆子你谁啊?竟敢这么说话,信不信本公子打得你满地找牙!”

黑衣吏员被他气昂昂的威势所慑,竟是不自禁后退了数步,稳定身子双目瞪着崔文卿,恶声恶气的言道:“小子,你是何人,存心捣乱不成?”

崔文卿怒视着黑衣吏员,冷哼一声言道:“你不要管我是谁,这次刺史大人在这里召开诗词雅集,本就是为了弘扬文学,弘扬才华,让更多的有才有德有学之人能够脱颖而出,为朝廷效力,先不说这些维密娘子都是刺史大人坐上宾客,单是她们在走秀台上所展现出来的女子风华,便是一种才艺,就应该受到人们的尊重,你这般出言侮辱,实乃有辱刺史大人举办诗词雅集的初心。”

“哼,小子实在是大言不惭。”黑衣吏员脸膛一沉,藐视的望着吴采尔等人冷笑道,“一群以色娱人的下贱女子,还有何等才艺风华可言?少年郎,你莫非是这群下贱女子的姘头,才一直为她们辩解不成?”

崔文卿向来认为自己是一个讲道理,动口不动手之人,然到了这一刻,听黑衣吏员一口一个下贱女子,他真的再也忍受不了那愤怒的心境,怒骂一声猛然上前一步,抬起脚来便朝着那黑衣吏员狠狠踹去。

黑衣吏员根本就没料到崔文卿居然胆敢动手,悴然不防之下肚子中招,立即“哎哟”一声惨叫,滚倒在了地上。

眼见这一幕,众士子全都一阵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这白衣公子居然说动手就动手,打的而且还是负责诗词雅集进出的官员,也着实太过莽撞了。

然令众人惊讶的还在后面。

崔文卿根本就没有停下手来,而是继续朝着黑衣吏员追打,直打得黑衣吏员抱头鼠窜,叫唤不已:

“来人啦,这小子居然胆敢殴打朝廷命官。”

“卫士,速速将他抓起来……”

守在大门口的四名卫士闻声而动,手持矛戈大步跑来,便要来拿崔文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