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折秀面露苦笑之色,站起身来袅袅婷婷的走到了院中,果见丈夫杨士奎正穿着一件布衣短打练功习武,手中一杆红缨枪舞动得是虎虎生威,直让人大觉眼花缭乱。

而杨守义见此枪法,顿时连蹦带跳的欢呼道:“耶!耶!杨家枪!爹爹好厉害!”说完之后,竟是捡起了旁边的木棍,有模有样的模仿杨士奎出招的动作来。

一通枪法练习完毕,杨士奎额头已是冒出了豆粒大的汗珠,见到杨守义正站在旁边模仿他的举动,他不由大笑出声道:“来,儿子,和爹爹练练,看咱们谁人厉害?”

“好耶!”杨守义欢呼一声,提着手中木棍大步上前,竟是朝着杨士奎冲杀而来。

杨士奎有心让着他,自然是采取躲避之态,瞧见杨守义愈来愈越是稳健的步伐,以及渐渐显出凌厉之姿的枪术,他满意点头道:“嗯,不错,果然乃是我杨家之人,二十年后又是一员虎将!”

说完,杨士奎脸上却是显出了一丝促狭之色,手中长枪轻轻一挑,便将下盘不稳的杨守义挑到在了地上,可以说是跌了个狗吃屎,疼得哇哇大哭了起来。

折秀勃然色变,连忙走上前来抱起了倒地的杨守义,转头埋怨杨士奎道:“你这人出手这么没轻没重的,守义这么小,被你打伤了怎么办!”

杨士奎长枪拄地,满不在乎的笑道:“无妨,我小时候爹爹还不是这样培养我的,这可是我们杨家的光荣传统。”

“你啊你!”折秀嗔怪的瞪了杨士奎一眼,拍去杨守义身上的尘土,言道,“我可不想将来儿子长大以后,成为你这般的武夫,要我说,他应该考科举当进士,成为治国安天下的文臣。”

听到妻子这般豪言壮语,杨士奎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拉倒把,阿秀,我们杨家自大齐立国以来,直系子弟中几乎都是武将入仕,就没有几个考取科举的,照我来看,还是当武将好!”

这时候,杨守义也是高声表达着自己的理想:“对的,娘亲,将来我要当大将军,就如曾祖父杨文广,以及外祖父折惟忠那般身披甲胄,手持长枪,骑着白色的骏马上阵杀敌。”

闻言,折秀愣了愣,自是想到了马革裹尸的父亲折惟忠,神情不禁微微有些伤感。

杨士奎心知此话勾起了妻子的心思,连忙一脚揣在了杨守义的屁股上,虎着脸喝斥道:“浑小子还不前去读书,在这里嚷嚷个甚来!”

杨守义历来最怕威严的父亲,吃痛之下也不敢反驳,连忙乖乖的进屋读书去了。

见到妻子依旧紧锁在一起的黛眉,杨士奎轻叹言道:“阿秀,岳父他已经死了这么多年,该放下还是应该放下啊!”

“我知道!”折秀泪光莹然的哽咽一声,“只是爹爹这一去,我们折家就如没有主心骨般,让人一想起便忍不住心生凄凉之感。”

闻言,杨士奎又是一声叹息,勉力笑道:“现在折家不是有阿昭吗?有她统领振武军,支撑起你们折家,你也应该赶感到放心才对。”

折秀点点头,轻叹道:“只可惜阿昭乃是女子,肩头上的责任实在太大,真希望文卿能够替她分担一些压力,免得她这般幸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