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蔡傲天旁边,丝绸商会会长蔡东来也是惨白着脸,显然被堂兄突如其来的愤怒吓得呆住了。

又是一声冷哼,蔡道贵落座在了案后,一张脸色阴沉得可怕,寒声问道:“东来,你先来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蔡东来应得一声,这才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道来。

说了他诚挚邀请崔文卿加入丝绸商会。

说了崔文卿不识抬举断然拒绝。

更说了崔文卿极其挑衅的将门店开在了丝绸商会的旁边。

末了,蔡东来忿忿不平的言道:“堂兄,其实这件事情说起来完全是那个崔文卿的不对,若非是他故意挑衅,挑拨那些不明真相的百姓对付我们,我们岂会出手教训于他?况且,也是他率先联合洛都小报诋毁我们,我们也是迫于无奈,才进行反击,只是没想到,今日洛都小报居然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让原本已是声名狼藉的崔文卿陡然获得了好名声,才让我们措手不及。”

听完之后,蔡道贵脸上怒容稍霁,想了想这才冷声说道:“看来,这个崔文卿也非是什么愚昧之辈,洛都小报所爆出的这些消息,只怕也是他在暗中推手,若是平日,倒是可以继续对付于他,但现在官家已是盯上了这件事,那咱们也只能忍耐退让了。”

蔡东来心头一惊,惊讶问道:“堂兄的意思莫非……”

蔡道贵轻轻颔首,捋着白花花的胡须言道:“东来,这段时间你那丝绸商会不要前去招惹崔文卿,河南小报那里也不可进行言语反击,待到事情平息之后再作计较,明白了么?”

闻言,蔡东来心内百味陈杂,万般不是滋味。

在他执掌丝绸商会之后,因有着蔡家毫无保留的支持,丝绸商会可以说是在洛阳政商两界横着走,从来也只有他蔡东来欺负别人的份,何人胆敢捋其虎须?

然没想到,就这么突然冒出来的阿玛尼服饰店,却是让丝绸商会在阴沟里翻船,吃了一个暗亏,且还不得不忍气吞声,实在令蔡东来大感憋屈。

他深深的吐了一口浊气,拱手言道:“堂兄,如果此刻咱们对崔文卿服软,那么原本加入会中,却对丝绸商会一直隐含不满的那些绸缎庄,只怕也是人心不稳,一个不好说不定就会树倒猢狲散,故而末下认为,当不能这么轻易认输。”

蔡道贵瞪了他一眼道:“怎么?还不舍得放手?我且问你,是赚钱重要,还是官家的圣眷重要?”

蔡东来张了张嘴,却是无言以对,因为答案显而易见。

蔡道贵阴沉着脸开口道:“只要咱们蔡家不倒,不在官家面前失宠,赚钱的机会便是络绎不绝,若我蔡家倒了,即便你丝绸商会再是红火,很快也会倒闭关门,故而对于崔文卿,咱们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蔡东来领会了蔡道贵的意思,连忙颔首道:“末下明白堂兄的用意,必定按此吩咐办理。”

蔡道贵冷冷点头,目光闪过了一丝不可察觉的阴鸷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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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数天,都没有河南小报以及丝绸商会反击的动静,崔文卿当真有些望眼欲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