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王别驾如斯模样,姜太东暗自奇怪,问道:“王别驾,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王别驾额头已经冒出了豆粒大的汗珠,脸色苍白如纸,双目流淌着无比恐惧之色,张张嘴还未出言,一阵喧嚣大喝声从帐外响起,顿时就吸引了陈宁陌等人的注意力。

以陈宁陌看来,诗词雅集本是文华盛会,与会才子当谦谦有礼,行为斯文,何能如市集闹市般喧嚣吵闹,呼喝不止?

这样的情况起先已经出现过一次了,没想到眼下这些才子又是再犯,陈宁陌自然而然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姜太东也是心头一紧,厉声呵斥道:“去看看外面究竟发生了何事?这些才子为何这般没有规矩,居然胆敢在诗词雅集上放肆!”

未等吏员奉命而出,却见有人疾步匆匆的入帐而来,张口便慌乱嚷嚷道:“刺史大人,大事不好了,外面有歹人行凶,抓住王别驾之子王鹏举便是一顿乱打啊,王公子脸上的血都被打出来了。”

听到此话,姜太东肺都差点气炸了。

这些才子吵闹也就罢了,眼下居然胆敢动手打人,且打得还是府州别驾的公子!

且这些乖张的事情,还是发生在陈宁陌以及诸位进士郎的眼前,让陈大学士如何看?让诸位进士郎如何看?

只怕他们全都会当成一场闹剧,一场笑话,对府州诗词雅集以及身为府州刺史的他嗤之以鼻了。

若是风声传到了朝中,被政事堂的诸位相公以及官家知晓,那他的升迁之路岂不是无路而终了……

想到这里,姜太东周身发凉,当机立断的对着陈宁陌拱手言道:“陈学士,今夜雅集有歹人行凶,实在尤为可恶,请容下官出去看看。”

陈宁陌点头道:“自当如此。”说完念及崔轼是否就是崔文卿,赶忙言道,“本官也随姜大人一并前去。”

进士们也是拱手言道:“吾等愿意与学士同往。”

闻言,姜太东有苦说不出,只得点头允诺。

一行人快步出帐,姜太东脚步更是飞快,还未走近,就看见一群才子围成一圈,吵吵闹闹,指指点点。

见状,姜太东头顶涌上一股热血,整个人瞬间就愤怒了,厉声训斥道:“你们围在这里干什么?!吵什么?!还没有没规矩了!”

此话如同平地惊雷,顿时惊得才子们一个激灵。

当大家看到是府州刺史姜太东亲自前来,恰如老鼠见了猫儿,个个低着头不敢言语,仿若是作做错了事的孩子。

姜太东须发戟张,怒气盈胸,胸口剧烈的喘息了数下,又要张口大骂。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嗓音突然响起,:“老姜来了?!正好,你快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