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全身像落入冰窖,冷到骨子里!冷得无力动弹!

痛!全身像扎满锥刺,痛到骨子里!痛得无法睁眼!

好晕,脑子没法转动,整个人昏昏沉沉,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天旋地转。

朦胧中,感觉有一双手极轻地抚过她身上的每一个关节,最后落在她滚烫又冰凉的手上。

舒服极了。

“娘,再给莹莹揉揉,痛!”

“娘亲你去哪了,莹莹好想你……小弟呢,乖吗,可还想我,以前他与我最亲了,我怎么想不起来上次见他是何时了?”

“娘,你怎么不给莹莹揉揉了?”

谢真沂突然有种强烈的不安,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小弟和娘亲不是溺水身亡了吗?

猛然睁眼,眼前又是一阵眩晕,待她于迷蒙中看清身边陪伴之人时,冷汗涟涟。

下意识地,她整个人即将扑倒在地磕头认罪,被那人迅速扶起,命令道:“躺下莫动!”

“是。”谢真沂应下,闭眼不看他,心里仍深深感怀着她逝去的亲人。

听他语气,略带不喜,定是方才她讲他当作母亲唤了几声。

突然,脑子又闪过几个片段,念头一起,她不是离开了穆国,离开了他,穿越了千年来到了现代吗,眼前这人又是谁?

做梦吧,母亲,哥哥,小弟,还有他!

为了保险起见,谢真沂艰难抬手,狠狠掐在另一只手上,不疼!

“落水的时候,臣妾见到了母亲和阿弟。”她想,反正是做梦,就与他聊上两句,藏在心里多年未曾敢说的,都说出来,不知梦里的他会是何反应?

“是啊,冬至马上就到了。”对面的男子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没有预料中的龙颜大怒,真好。谢真沂想,可他刚刚说什么,冬至?他怎会提起冬至,难道他竟会记得他们出事那日正是冬至吗?

“你可知,臣妾好想念她们?”

“朕知道。”

谢真沂凄然一笑,轻道:“好……”

“你可知,臣妾时常在一个人身上看到您的影子,可臣妾其实并不想见你!”

“朕知道。”

知道这两字,不带任何情绪地从他口中说出,谢真沂心里觉得苦,合上双眼不再看他,“你走吧,别再走入我梦里。”

谢真沂再次醒来时,烧已退,感觉全身轻盈许多。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