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府。

灵枢包扎好秦戬手上的伤,将盛血的容器封号交给崖香。

“不能再这样下去。”崖香单手抱着容器,一手攥紧手中的剑往外走,“我去找她说清楚。”

“站住!”秦戬坐在桌边,将缠了纱布的手放进袖口,“本王还没死。”

“再这样下去,我看您也活不了多久了。”崖香情绪起伏地回过头。

“放肆!”灵枢喝断她,几人中也就她最沉得住气。

崖香也自知失言,低下头,“王爷恕罪。”

秦戬站起来,走到窗边,问:“本王几日没上朝了?”

“三日。”灵枢答,边收起自己的物品。

秦戬点头,“看来明日得去一趟了。”好几日不上朝,大约那些人又要揣测了。

灵枢手里的动作停了停,继续将手里的银针裹好,“王爷这几日失血过多,不宜做耗费体力的事。”

平静是灵枢一贯的语调,可抬眼看向秦戬时,眸色里却并无半分赞同之意。没有血凝膏,无话生血也罢,但无法凝伤,只恐他体内那只蛊虫会生出变故来。

纵然灵枢医术也算了得,可蛊虫是疆域之物,她不过随王爷在北疆时接触过一二,了解的却实在有限。

秦戬没有理会她的话,只看着窗外,屋里一时沉默。

紫苏从门外进来,要开口说什么,被崖香一个眼神制止住。再沉默片刻,几人便都告退离开了。

“找到了吗?”出了屋门,崖香就按捺不住地问。

紫苏摇摇头,“能找的地方都找了,现在唯有丞相府和天香谷。”

“天香谷不能再去。”崖香默然摇头,上回是因新谷主继任才让他们捡了个便宜,却也是将天香谷给得罪了彻底。现在万万不可再贸然前去。

“那就去相府。”紫苏握着手里的剑柄,发髻高束,衬得整张脸越发冷然。

灵枢却拉住她的衣袖,“万不可冲动。”她的声线柔和,听起来总似平静无波,仿佛在讲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温铺慢叙,娓娓道来。

“王爷的脾气我们都清楚,若能去早去了,何必等到现在。”如今找不到血凝草,已经拖了四五日。

若非王爷有令在先,何至于拖这几日白白遭罪。

“可王爷的伤。。”崖香有些沉不住气了,将袖中那小小瓷瓶里的血摸出来,“前日那女人打了药碗,王爷便割了两回血。到如今也不过八九日,七七四十九日,王爷先前在淮阳又受了伤,也不知道.”

“行了。”灵枢打断她,“这事我有分寸,先就这样吧。”

仿佛是有些疲惫,她也没多说便离开了。

紫苏同崖香一道,摊开手,“把血给我吧,今晚我送过去。”

崖香眼里有几分警惕,将瓷瓶在袖口捏紧,“你跟王爷的时间长,在这里守着。”停了停抬眸,“若是王爷怪罪下来;。。到时候也不至于他身边没人照料。”

“给我!”紫苏怔了下,冷冽的语气毫不动容。

两人的心思相同,这种时候,大约只有这才是最好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