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原本还在心底嫌弃自己的临时铲屎官的肖涯此时已经瞪圆了双眼,紧盯着场中的两道身影。不同于电影中可以慢动作回放的画面,当他们真正开打的时候,那种拳拳到肉令人眼花缭乱的招式令肖涯热血沸腾,这才是男人的该有的血性、野性!肖涯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翻腾挪转、拳脚相撞的二人。

那个小将军要更强一些!肖涯脑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他不由一愣,他怎么知道?随即肖涯又想起了一个问题,他们两个人交手的动作那么快他是怎么看清他们的每一个动作的?肖涯匆匆扫视了一眼发现那些将士虽然也同样激动但显然他们并不能看清他们的每一个动作,他们似乎认为吕布和那个少年暂时势均力敌,二人皆是险象环生。但是肖涯却看得清每一个动作并直觉地感到那位少将军应是留了力的,否则那个少年根本在他手下撑不到现在。肖涯不由眯起了眼睛,这太不对劲了,他的眼力绝对没有那么好的。

就算心里想着这些但肖涯的眼睛依旧没从吕布二人身上撕下来,为什么不急?那是当然那!反正是好变化为什么要着急?而且,那么精彩的打斗,连电影特效都做不出来的!不抓紧时间饱饱眼福,瞎想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管它呢!肖涯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形势瞬息万变的打斗,心中不停的给吕布打call:帅!对对对!照脸锤!嘿嘿嘿,扫什么堂撩阴啊!啧,又让,这时候追一步人就撂倒了!拖个鬼!打打打!不用给他留面子!肖涯看得忘乎所以恨不得跳下去把那个新兵少年揪下来自己上。

而此刻场中的成廉却是在心底叫苦不迭,他原看着这少年与他年岁相仿,战意盎然,而且还受人尊重应是军中将领的子嗣,他自认武艺不凡就算这人是将军之后他也不一定会输给他,二人最多不过伯仲之间,但是这交手没一会儿成廉便后悔不已。这哪是半斤八两啊,这是天壤之别啊!他是越打越心惊,他最初刚试探了一招就险些被吕布掀翻在地自然是不敢轻视的,但他这全力以赴,转眼间二人已经交手不下数十合,可这人不仅不落下风而且越战越勇,他要是这再看不出吕布隐藏了实力那他就是傻的了。虽说比武被人有意想让,但是看吕布神色便知他绝不是有意侮辱,而且吕布的实力着实惊人,成廉可以肯定吕布定是自己见过的人中最厉害的。

四周围观的将士亦是看得热血沸腾,都忍不住围的更近一些,这一挤被人抱在怀里的肖涯理所当然的被人挡住了视线。正看得兴起的肖涯不由:???竟然连看个比武都要被挡视线?还有没有狼权了?!岂可修!肖涯望着面前跟一堵墙似的人群气得直磨牙,不行,他要找个好位置!

肖涯目光四处扫视,很快就确定了位置,有什么比最前面更合适的地方呢。下一秒他便一个兔子蹬鹰从抱着他的那个将士手里蹿了出去,飞快的消失在了人群脚间的缝隙之中,想着人群前溜去。只可怜那个士卒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家少将军塞给他的那只狼崽子就消失不见了,完了!可怜的士卒脑海中写满了这两个大字,等少将军发现他把他的狼弄丢了……他会被打死吧?一定会吧!

成廉招架地越来越困难,他并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吕布并非想让他出丑,而且实力远胜于他,他与吕布鏖战数十合再打下去他必然气力不支被吕布撂倒,看到吕布越打越有兴致,成廉连忙借着吕布的拳劲连退数步,在吕布追上前来之前便连连摆手,大喊道:“不打了!不打了!”

吕布的拳头骤然停在了成廉面前,虎目圆睁道:“你缩什么?!刚刚不是挺爷们的!某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好对手!来!继续!”

“不行了不行了。”成廉连忙讨饶,借着方才将士们的称呼道:“少将军武艺不凡廉甘拜下风!”成廉说着冲吕布拱了拱手,随即揉着自己被吕布最后一拳震得发疼的手忍不住赞道:“少将军真是好力气!某的手现在还疼呢,就算继续打下去百合之类某必败,更遑论本就是少将军有意相让了。”

吕布虽然没有打尽兴,但吕布本就知道少有人能与他真的势均力敌,而且人总是喜欢听别人的恭维的,更何况成廉说的好听,吕布当即收手笑道:“不用吹捧布,就你现在的身手在军中也是排的上号的了!好小子!某家九原吕布,你呢?”

“临湘成廉!字正明。”成廉微微一愣随即笑应道,没想到竟然是那位少将军啊!在河内,或许有不知道皇帝名姓的老百姓,但却少有没听说过吕布之名的,少而有勇力,以束发之龄数次正面击退鲜卑骑兵,吕布的勇武早就在河内的百姓中传遍了,并州的汉子们也颇为敬重这位被丁原看重收为义子的少将军,并州可是有不少人家都打听着这位什么时候成亲,等着替自家闺女讲门好亲事呢。

要知道嫁女不嫁兵,嫁兵不如投河去。在这种军籍本贱的大环境下吕布能被那么多人家抢着嫁女足见他在并州百姓中的声望了。看到这位这种欣赏的目光,成廉就知道他可以在军中站稳脚了,军中本就是强者为尊的地方,现在他不仅实力被吕布承认,还被吕布看好,这种情况下一般就不会有人再来给他个下马威了,从军最难熬的新兵阶段如今可以算是过去了。成廉想着嘴角的笑容不由愈加灿烂。

吕布眼睛一转,盯着成廉看了片刻,戏谑地笑问道:“正明,怕死吗?”

“不怕!”成廉毫不犹豫地答道。

“哦?”成廉答得那么干脆吕布反而有些不太相信了:“真不怕?咱们并州军可和荆州军不同,你们那边也就打打水贼,咱们这可是时不时就要跟鲜卑骑兵打一仗的!你确定你不怕死?”

“不怕!”成廉再次斩钉截铁的答道,他虽是荆州人但他出来游历甚至投军求的就是能立下军功光宗耀祖,此时有晋升之机他又怎么可能容忍自己因为胆怯而错失良机。

“好!”看到成廉坚定的目光,吕布不由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成廉的肩膀,高兴道:“好!某就喜欢你这种有血性的汉子!那做某的亲卫吧,某可先把丑话说在前面了,某的亲卫营向来冲锋、断后,做的都是最危险的事,对上的都是最勇猛的鲜卑,你要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某绝不后悔!”成廉高声应道。

“那好!”吕布当即扬声道:“这话大家可都听到了,从今天起你就跟着某,你要是遇上鲜卑吓得腿软,某第一个斩了你免得拖大家后腿,听到了吗?”

“听到了!”成廉高声应道,随即笑道:“少将军你就放心好了,某一路北行至此一路上不知道遇上多少山野强人,某见的血不见得比你们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