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他的爱,早已经在他没日没夜的践踏中,变成了一抹灰烬。

余下的,只有一份苍凉。

她想,她再也不要傻下去,她再也不要去爱这个男人了。

“孩子……”

呢喃着将脸贴在冰冷的玻璃瓶上,瘦柴如骨的双臂紧紧怀抱住瓶身,似乎唯有这样,才像是抱住了孩子。

“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妈妈,都没有好好的给你喂过一口奶,没有抱过你,没有亲过你,也没有牵过你的小手……你在里面一定很冷吧,乖,妈妈这就带着你离开。”

宁惜要抱着玻璃瓶走,宁浅忽然横在她的前头,面露狰狞,“你走可以,但是孩子必须得留在医院里。”

笑话,薄越生将孩子的后事全权交给她,可不能被他知道她就是这么处理的。

“识相的,就一干二净的走,如果我是你,早就没脸再活在这个世上了。”

“不,我要带着孩子走,我要——”

“给我马上滚,滚得越远越好。”宁浅嫌弃的推开宁惜,宁惜生完孩子后一直没有恢复,被推倒在地上后好半响爬不起来。

“宁浅,你别太过分了。”房门被人突然推开,卓清扬满脸怒容的冲进来抱住虚弱的宁惜。

宁惜像个纸片人似的瑟瑟发抖,她抬眸,枯竭的双眼无助且又茫然的盯着卓清扬。

“求你,带我走好吗?带我离开这里。”

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芦苇,宁惜紧紧揪住卓清扬的袖子,声音亦是气若游丝的没有半点生气。

她突然好想离开这里,因为这里的每一寸空气里,都含着薄越生对宁浅浓浓的爱意。

她要走了,悄悄的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