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葛三叔那尸体已经膨胀腐烂,全身上下只有两处完好的位置,就是他的脸和脚腕之下的一双脚,然而在他的脚上,此刻却是穿着一双三兰绣花鞋,和我在门院前看到的一模一样。

“怎、怎么会烂成这样子了?下午葛三叔不是还好好的吗?”

张猛在村子里算是胆大的人了,看到葛三叔的模样,此刻也是吓得脸色发白。

我看了张猛一眼,发现他在望着我,我也只能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孟娃子,你也没有看出怎么回事吗?”

我依旧只能是朝着刘婶子摇摇头,这件事太诡异了,我心中的一些话没有敢说出来,我怕引起所有人的恐慌。

仅仅这一会儿,尸体便像是在水中泡了五六天的模样,偏偏脸皮和脚却是完好无损,不说的话大家还不会太害怕,说出来肯定各回各家跑个没影。

我可不想一个人在这里守着葛三叔的尸体,毕竟人多阳气也足。

“咦!刘婶子,你看那双鞋咋那像你们家那个你妹子的鞋呢?”

“刘寡妇?”

一听这话,我下意识的问了张猛一句,才立刻反应过来,赶忙又朝着刘婶子道歉,人家妹妹失踪好几个月,村里传的那里都是风言风语,都说刘寡妇跟人跑了。

刘家婶子瞪了我一眼。

我讪讪笑了,回头就朝着张猛瞪了一眼过去。

张猛缩了缩脖子,然后又在我耳边嘀咕道:“孟哥,那就是刘寡妇的鞋,我上次爬刘寡妇家墙头的时候,偷看到过一眼,我…”

我正在仔细听,张猛的话说一半,突然打了个哆嗦,将衣服紧了紧,奇怪的问我:“孟哥,你感觉到没有,怎么一下冷了这么多?”

看这家伙的模样也不像装出来的,然而我却没有任何的感觉,奇怪的眼神看得张猛都快要发毛的时候,突然刘家婶子喊了一句吓了我一跳。

“肯定是我那个苦命的妹子回来报仇了,她不是失踪,是被葛老三这个天杀的狼干粮给害死的,要不然葛老三为什么会死了还穿着我妹子的鞋?”

我心里噗通一跳,感觉要坏事。

果不其然,刘家婶子说完这话,本来仗着人多没什么恐怖气氛的一众村民,都不自觉的面面相觑起来。

随后那些村民一致附和了刘家婶子的话,都说葛老三是凶手,刘家寡妇的冤魂索命来了。

我一句话都没说,村长让张猛过来喊我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这里的村民那个不是村子里胆大还有点小能耐的,况且我也只是猜测。

而且恐怕我爹在这里也一样,就算是抽丝剥茧,也得给个线头吧!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那些众村民可能是因为害怕,谁也不想留下来看着葛三叔的尸体。

要是不看着,万一被走夜路的看到,再吓死一个咋办?

因为知道村长让人去隔壁村请神婆子了,便一起扎堆儿到了天边朝阳升起,才留下两个后来的壮小伙看着,其他人都回去休息了。

回家推开院子的门,我猛的打了一个激灵,赫然发现昨天晚上葛三叔家里的那只死公鸡,此刻就在我的窗户下面,而我的房间也同样也是被弄成了三魂锁宅。

我有些傻眼了,我就像问问,我都特么的没在家,怎么还会出现在我的房间外面。

本来很困的我,此刻已经是睡意全无,坐在床上,满脑子都在琢磨怎么应对这件事。

想着想着我居然睡着了,像我这样的粗线条估计也找不到几个。

挨到中午的时候,我被一阵拍门声叫醒了过来,冲着门院大门就喊了一句,“谁啊?”

“孟哥,邻村的神婆子来了,你去不去看看热闹啊?”

我听到张猛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一轱辘从床上爬了起来,就跑出了门外,正好很多问题都想不通呢,这种事情神婆子的经验肯定比我多,找她问问去。

打开院门,我看到了张猛,发现这个家伙的脸色有些红,玩笑着问了一句,“你一路从邻村跑过来的吧,脸怎么那么红啊?”

张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感冒发烧了,猛哥,听人说神婆子来了,正在往河边走呢!”

“在呢?”我问这话的同时,伸手就去摸了摸张猛的额头,发现烫的有些吓人。

张猛不情不愿的被我给撅了回去,我一个人朝着河边边跑了过去,大中午的又是夏天,没跑几步就是一身汗,昨天晚上我就没有吃什么东西,这一动就顿时就觉得有些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而这会儿我突然想起来了被我撅回去的张猛,那小子虎背熊腰的壮小伙,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今天就发了高烧,加上昨天晚上他说的那话,我立刻觉察出了不对劲儿,那绝对不会是昨天在河边受了凉,这小子肯定是冲撞了刘寡妇的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