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没好气伸出了左手,神秘兮兮将一副小册子塞入厉天途手中,低声道:“这是我族上家传的掌法,你小子赶快收好。老头我只是学了一丁点皮毛而已,便保了风口浪尖上一辈子的身家性命。小子挺对小老儿胃口,这本秘籍就送你了。”

厉天途朝手中皱巴巴的破旧小册子扫了一眼,封面上“劈风掌”三字写的颇有几分挥洒自如之意。只是翻开封面,里面的内容却让人惨不忍睹,一行行歪歪扭扭的蝇头小字罗列在劣质草纸之上,寥寥几页竟全是手绘而成,哑然失笑的厉天途也颇为佩服福伯祖上那个留下墨宝以传后人之先辈的勇气。

哑然之余,明白了福伯良苦用心的厉天途将册子紧紧握在手中,莫名感动道:“福伯,谢谢您!”

生怕厉天途不相信自己的福伯暗暗松了口气,一本正经道:“还是你小子运气好,要是福伯我还有香火延续,怎么会舍得把这保命的行当给你?”

福伯干枯黑瘦的脸庞突然布满了似醉酒后的红晕之色,老人把目光看向远方,喃喃道:“突然有了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似乎为这本秘籍找到了传人。福伯我啊,就如那伏枥了一辈子的老骥,勤勤恳恳小心翼翼做了一世的小人物,到头来无牵无挂平顺走完一生倒也轻松自在。只是今次这趟镖,小老儿总是有种预感,要回不去喽!”

受福伯情绪感染心中有了几多冲动的厉天途低沉道:“福伯,您这么好的人,一定会安然度过这次多事之秋的。”

福伯紧了紧手中缰绳,展颜道:“借你吉言了!”

凉州都督府。

凉州大都督封千里高坐主位,“阎君”阎震与其并行而坐,两人隔桌相望。

封千里轻呡了口香茗,眯眼细细品味后,缓缓道:“城主可试试我府中珍藏多年的“藿香茗”如何,这可是西北独有的名茶。”

阎震无心品茶,草草抿了一口,苦笑道:“封兄,我到你府上来可不是为了喝茶的。”

封千里放下茶杯,沉吟道:“厉天途的事随后再说。不知楼主最近可曾听过龙门镖局之事。”

阎震点头道:“整个大西北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我又如何能不知?不过到现在依然是观望的人多,毕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镖局,又能接到什么奇珍异宝,无非是有心的仇人故意散播谣言以讹传讹而已。”

封千里看了心不在焉的阎震一眼,缓声道:“若是阎兄知道龙门镖局已经安然通过敦煌,直奔凉州而来,只怕阎兄就不这么想了。”

阎震终于无法淡定,疑声道:“这倒是怪了。敦煌尹家不出手倒是不令人奇怪,但绿林大盗皇甫庸也不出手,难道突然改吃素了不成?”

封千里嘿嘿一笑道:“倒不是皇甫庸改吃素了,而是受了尹家人的告诫。不过皇甫庸又岂是那么听话之人,等龙门镖局行出敦煌五十里才动手,也算给了尹家人面子。领头之人正是皇甫庸手下头号大将“圣手书生”李墨,可是带了足足百人前去劫镖。阎兄你猜结果如何?”

阎震起身踱步,走到铺满柔软波斯红毯的大厅中央站定,回头道:“按道理说龙门镖局应该折在了敦煌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