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玺抬臂,将胸前转过来的小脑袋扭了回去。

“坐好!”

景迎咬着唇看过周边景象,身体微微有些发抖,手胡乱的抓过衣服,握紧。男人随意一瞥,收紧了手上的力道,腰间的力量陡然加重,勒的景迎闷哼一声,收回了思绪。

马慢慢停了下来,女子看到前日的破庙情绪变得激动,全身不可抑制的颤抖,手用力想要挣脱禁锢,哽咽。男人手上使力,稳住怀里不安分的人儿,旋身下马。风吹起衣袍一角,翻飞。

大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一如那晚她藏在供桌下听到的声音。厚重的灰尘飞扬起来,呛得景迎咳嗽了两声,桌椅已经散架,布帷掉落在地上,几只脚印清晰。佛像的一边,零落着破碎的衣裳,纯白的锦缎染上了肮脏的污渍,湖蓝的肚兜静静躺在地上,雪白的裘裤上,梅花点点,所有痕迹昭示着那一晚在这里发生的一切。

唇被狠狠的咬住,泪汹涌。

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她不该带铃心出来,不该把她藏在佛像后面,颓然跪下,呼吸陡然急促起来,手捂住胸口,受不住刻骨铭心的疼,阳光照了进来,笼在女子身上,单薄的身影看上去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风玺好看的眼睛深的如一汪潭水,难以见底。

“她死了”

“你住嘴,你住嘴!”

女子无力摇头,手紧紧堵住耳朵,激烈的喊叫着。她不想听,不想听!铃心一定还活着……她只是藏在某个地方,等着自己去找她。

一件一件收拾起地上破碎的衣服,紧紧抱在怀里,默然起身,一眼都不肯看旁边的男人,流着泪走出了破庙。

正午的阳光炙烤的人睁不开眼睛,一道单薄的身影静静走在林间小路上,身后,一抹浓黑远远的跟着,如同一幅醉人的泼墨画。

层叠怪诞的假山上,各种奇花异草开的正艳,香气弥漫。勾檐小亭,九曲回廊,带着江南的清秀。湖边的石桌旁,两个身影交叠缠绵。

“儿臣,参见父皇,参见宁妃娘娘”

“起来吧,坐”

昭帝放下手中的茶,目光从远处的湖面上收了回来,低头含住了女人递来的葡萄。

“前几日朕听说皇子妃病了,现在好些了吗”

慕容翔在另一个石椅上坐了下来,旁边的蒋福过来为他添了杯茶,又退到不远处候着。

“劳父皇挂心,迎儿已经没事了,过几日儿臣就带她来给父皇请安”

湖里几条鲤鱼欢乐的嬉闹着,游来游去,宁妃看着,记起曾经有人说过,儵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想想真是如此浅薄。

“嗯”昭帝目光暗了几分“护国公长子和平乐公主不日就要大婚,护国公府要摆宴三日,你代朕去吧,带上你的皇子妃,记住,不可怠慢!”

慕容翔起身下跪领旨谢恩。昭帝看着自己这个已经可以独当一面的儿子满意点头,手掰过宁妃那张魅惑倾城的脸,笑问。

“爱妃觉得,朕这样安排,如何?”

宁妃唇边勾起一抹媚色,身子向男人贴了过去,手抚上男人的脸。

“臣妾以为,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