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宴请赵啸天的,可是杨家的人脉在那里放着,得知杨季康成功的邀请了赵啸天之后自然是按捺不住的,一言一语之中都带着点引荐认识的意思。

虽然不太合规矩,但是多年的矫情和合作关系在这里,杨季康也不好拒绝的太过干脆。好在赵啸天也委婉的提起过想要见一见那些豪绅的意思。

今儿个依旧是西式的酒会,无他,中式的不方便谈论事情罢了。杨铭和杨季康父子都不在,杨夫人刚刚陪客有些累了,于是告辞去休息,酒会中只有一些商贾之人三三两两的站着聊天。

环顾了一下四周,周芮发现今晚的人比起以前来少的不是一星半点。看他有些疑惑,钟厚骁点了点她的额头说道:“赵啸天可不是什么人想见都能见的。”

想了想,也是,若是普通人也就罢了,这位可是少帅级的人物,出点岔子,自此恐怕世上就没有杨家了。

见钟厚骁和周芮一起走过来,不少人都举杯上前攀谈。若是以往,钟厚骁是不太引人注意的,尤其是不会引起这些人的注意。

“钟少帮主。”

“陈老板。”钟厚骁也举杯示意了一下,笑容满面。

这位陈老板在上海也是一位人物,上海城中有一半的商铺姓陈,而这位陈老板是什么都做,最让人无法企及的是,这位陈老板负责铸币。

现行的制度中,国家发行的货币全国通用,但是,各省也有各省发行的货币,各省发行的货币在省内是可以用的。

这位陈老板的主要生意就是中央政府的铸币工作,以他的身份,今儿个完全没必要来这里蹲守赵啸天,只需等着赵啸天去找他就可以了。

“昔年老朽曾有幸见过老帮主英武之姿,忠肝义胆,老朽甚是佩服,与老帮主也是神交已久,今日一见少帮主,竟得老帮主全部真传,实在是可喜可贺。”陈老板捋了一下胡子,笑眯眯的打量了一下钟厚骁。

“哪里哪里,陈先生过誉了,师父他老人家二十岁就为庆余帮打了一片天下,实在不是我能比肩的,我此生只求不辜负师父他老人家的期望。”

陈老板鲜少出现这些酒会,所以第一次见钟厚骁,钟厚骁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位竟然跟自己师父有交情。

“世道纷乱,钟少帮主已经是龙凤之姿,不愁他日不能翱翔九天。更难能可贵的是,钟少帮主赤子之心,一片救国之情。”

钟厚骁做了什么,周芮素日里只知道个大概,从没跟救国联想到一起,听到陈先生这么说,她好奇的看了一眼钟厚骁,见他笑了笑,没有反驳,“只是略尽绵力罢了,师父从小教我,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只是尽我所能而已。”

“哈哈哈哈,好孩子,将来若是有机会,可以来我府上一叙。”陈先生笑了笑,拍了拍钟厚骁的肩膀,刚好有人凑过来跟陈先生说话,两人的谈话也就告一段落。

方才想要跟钟厚骁攀谈的人这会儿见了陈先生,都追着他的脚步走去,钟厚骁身边少了很多人,他笑了笑,周芮却觉得不简单。

“这位陈先生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蹿的太快的意思。”钟厚骁勾了勾唇角,看着陈先生的侧脸若有所思。

方才谈话中,他已经忖度出这位陈先生并不是真的喜欢自己,也不是真的想要提携后辈什么的,毕竟太过不安的因素谁都不会喜欢,尤其是已经安稳了一辈子的人。

钟厚骁来上海一年了,赚的钱一天天的多起来,现在有了赵啸天做后盾,陈先生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

毕竟陈家虽然现在看上去不错,但是将来的事情谁都说不好,最硬气的还是枪杆子。

今儿个陈先生三两句话,然后带走了很多想要跟钟厚骁打招呼的人,明里暗里,还是看不上钟厚骁现在的能耐,但是由不得不慎重对待,想必陈先生今日是打定主意要给这些年轻人一些下马威了。

周芮不太明白,但是现在也不是问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周芮追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看到赵啸天携着女伴走了进来。

待看清赵啸天身边的女伴的时候,周芮有些惊讶。

竟然是杜鹃。

“赵少帅。”杨季康应该是早就得到了消息,刚好也出现在大厅之中。

钟厚骁远远的举杯跟赵啸天打招呼,杜鹃松了挽着赵啸天的手笑了笑,跟杨家父子打了招呼之后就来跟周芮和钟厚骁打招呼。

“钟先生。”

“杜小姐如今得偿所愿,可喜可贺。”钟厚骁嘴角一抹微笑,带着些许讽刺,他倒不是看不上杜鹃这种心机深沉之人,而是实在是不喜欢被人拿来当枪使。

“那日多有得罪之处,还望钟先生不要介意,其实我真的仰慕钟先生许久了。”杜鹃烫着现在上海最时兴的卷发,一袭红色的旗袍包裹着她曼妙的身姿,实在是风情万种。

周芮和杜鹃一比,委实小家碧玉了些。

“别,我夫人可是在,仰慕我这件事,只有我夫人一个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