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三叔、小叔离开吴铭是迟早的事,我不想就这样昏昏噩噩地一直做服务员,我已经十九岁了,其实不小了,我现在最该做的是学习,至少得学习一门技术,毕竟我是女生,以后总得要有个出路吧,怎么的总要学会自己养活自己吧。

“巧巧说得对,我们女人啊就得要有自己的一份事业,就得独立,才不可能是在一颗树上吊死呢!”

小婶的话正是我的心声,我需要独立,需要自强自大,并且需要下一份轰轰烈烈的爱情。在试图忘掉阳青勇的时间和过程当中,只是我从未想过要忘掉一个人竟然会如此困难,当我每每告诫自己忘了吧,该忘了的时候,画面反而会来得更加强烈,思念反而来得更加猛烈。

“巧巧,你去帮我接一下春林行吗?”小婶爱打麻将的毛病越发严重了,关键是打了这么长时间,技术却一点儿也不见长,还是老输,因为心理不平衡,每次输了还迟迟不想下桌子,老预算着想要搬回本儿来。

“哦,小婶,我这就去。”

表弟所上的幼儿园离小区不远,就在阳青勇他们家所租住的小区旁边,是一所特好的幼儿园。我喜欢去幼儿园,我喜欢孩子,喜欢和他们呆在一起,他们天真单纯、爱笑还没有烦恼。我喜欢幼儿园里的部署和格调,那种装饰总能带给我远离城市的静谧感觉。

幼儿园右侧是小学,表妹就读于那里,因为她大了,也就不需要家长接送了。幼儿园左侧是一所特殊教育学校,每次经过那里时,我都会牵着表弟走近了那硕大的黑铁门,然后手指着操场正玩耍着的孩子们告诉他:“瞧见没有,这些哥哥姐姐他们全都听不见,也不会说话,他们的世界是无声的。”

“那他们能看见我吗?”表弟总是睁大了眼睛问我。

“当然能,因为听不见也不会说话,他们的眼睛总是出奇的明亮。”

“可是为什么他们不出来玩?”

“因为他们听不见,走在路上便会听不见身后的汽笛声,因为他们说不了话,只能用手比划他们心中想要表达的话,可是外面的人看不懂他们的手势,而且因为这样,他们往往在见了陌生人的时候会感到自卑和害羞。”

“啊,他们好可怜!”

“是的,比起他们,我们可算是有够幸运的,所以我们就不应该哭泣难过,我们得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幸福,我们多幸福呀!”

我为我说出的这一番话感到惊讶,我明明都懂得这些道理,可是内心却有个声音在不停的说:“张巧巧,你虚伪,你就是虚伪!”

我承认我始终还走不出阳光青勇的阴霾,我还因为他而感到无比地痛苦,特别是当我看到阳青勇攀着他此时的女朋友有说有笑地从他们小区门口走出来的时侯,那一刻我整颗心都已经焦缩,一把一把生疼的厉害。

为了掩饰我内心极度的慌张,加之极度倔强的脾气,我不得不拉着表弟一步一步继续沿着马路边往前走,眼睛对着表弟,假装和他逗笑嬉戏,但眼睛的余光却丁点没有从正欢悦着的那对人儿身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