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撒了谎,如果想要永远将这个谎圆好,那就得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不停地撒下无数个别的谎,到最后将自己弄得心力憔悴,疲惫不已。

我正是这种感受,在收到佇轩越来越多的短信和电话时,我总是违背了初衷地也越来越多地回过去,但总是在按下发送键之后1秒钟内我又会立马后悔不已!

我一直觉得,不爱但又总是让对方觉得还有很多希望,无论是相处还是交往或只是纯粹地接触,那都是一种撕谎,一种作茧自缚、挖坑**的行为,所以我总是觉得罪过万千!

我不得不承认,从某种角度讲,佇轩是有拨动我心弦的时刻,但我很清楚那并不是我最终想要的,最后我和佇轩也绝对不可能修成正果。自从认识他之后,我确实因为他而减少了对阳青勇的怀念,但我却无时无刻不认为我其实是在对他欺骗,利用他的感情来蒙蔽我总想看到阳青勇的双眼,所以我也无时无刻急切地想要摆脱这种困窘的关系,想要脱离这种昏暗,我需要清晰的光明。

“巧巧,省城分公司收银有事儿请了长假,所以公司决定让你去那边代一阵子班。”

早上一上班,当经理把我叫到办公室,对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高兴得甚至想要与经理拥抱,那一刻我真的认为她就是那个拯救我于佇轩面前的观世音菩萨,所以我没有思考,立刻就答应了。

当我缓过神来,才清醒地意识到是要我离开叔叔婶婶去到省城,然后和省城的员工们一起住到集体宿舍去。说老实话,对于这种我自认为算是完全独立的新生活我充满了期待,但同时我又越来越感到焦虑不安,我害怕集体宿舍,几乎算得上是完全适应不了那种干什么都在一起,用什么还得按时间排序号的宿舍生活。

我对集体宿舍会有恐惧,那都是源于我的高中生活,那个时候我有整整三年时间去适应高2007届的女生宿舍,但结果我还是过了三年的噩梦般可怕日子。

那个时候,我总是第一个从晨曦里爬起,却要因为厕所问题而最后一个离开寝室,我甚至怀疑我的*构造和别人的不一样;我也总要牺牲掉我的餐饭,把时间用在洗衣、洗头、洗澡上;我也无法接受和别的女生甚至是别的班级不认识的女生同时在一个卫生间里洗澡,还特讨厌那永远脏乱恶心的厕所,每回进去都全身起鸡皮疙瘩,麻痒无比,那种恶心还常常闯入我的梦里,害得我半夜里都不敢上厕所。

虽然我能估计省城分公司的员工宿舍肯定会比高中那会儿的宿舍条件好得多,也不会那么的挤,可我还是心有余悸,突然叫我和一群不同文化、不同年龄、不同社会身份来自不同地方的姑娘阿姨老太太们一起生活,一时间我还真无法想象,想象不出和她们睡在一起的第一个夜晚和一同起床的第一个清晨会是什么样子。

我有些担心和害怕,可是一想到可以借此摆脱掉佇轩的追诼,我想我不会也不能够后悔,枷当我回到家,却又遭到了全家人的极力反对。

“听我说,巧巧,你不能去,那边一个亲人也没有,也没个可靠的熟人,你让我们怎么能放心呀?”小婶第一个向我投来了反对意见。

“是呀,你爸妈也不会同意的,你要是执意要去,我们怎么向你爸妈交待呀?”三婶是最理智开放的了,但也向我投了反对意见,可是我主意已定,谁也打动不了我。

“都怪那该死的阳青勇,要不是他,我家巧巧能这样伤心地非得一个人去省城不可吗?”

小婶急得直抱怨阳青勇,三婶也趁机给三叔打了电话,不一会儿工夫,两位叔叔急拉拉地都赶了回来,拽着我的行要不让走。

“叔,你们就让我去吧,我也想借此机会锻炼锻炼,你们保护不了我一辈子,我也不能一直这样让你们守在我的身边,我不能一直依赖着你们。”

“巧巧,不是叔不明白事理,叔也希望你能早日独立,可是你再独立也要让我们看得见呀,省城虽说离这儿不远,可叔跟婶都不是什么闲人,哪儿能说看你就能立马见得着的呀,你毕竟是一女孩子,你也不知道现在这世道有多乱多危险,听话啊,巧巧,咱不去。”